笑呵呵地走到祁同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祁厅长，恭喜啊。拿到这么重要的证人，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祁同伟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秦先生说笑了，都是为人民服务。”

“哈哈，说得好。”秦川依旧笑呵呵的，那笑容却不及眼底。“祁厅长，这可是烫手的功劳啊。”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丁义珍，“审讯是个技术活，尤其这案子牵扯到境外资金，账目复杂。我们金融系统有些专家，对数字很敏感。祁厅长如果需要，随时可以借调给你，也免得有些账，算不清，说不明，最后成了烂账，大家都不好交代，对不对？”

说完，他也转身，坐上了自己的辉腾。

车子缓缓启动，与祁同伟擦身而过时，秦川摇下车窗，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同情。

“祁厅长，保重。”

两辆京城的车，都走了。

停机坪上，只剩下祁同伟和他的人。

还有，丁义珍。这个能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曾经的副市长。此刻，正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是彻底崩溃的，纯粹的恐惧。

一名办案人员走上前，低声请示：“厅长，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祁同伟感觉自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的赌徒。

赢，或者，粉身碎骨。

没有第三条路。

“带上车！”

“我要向沙书记亲自汇报！”

祁同伟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的狠厉。

“首接带回省厅！成立最高规格的专案组！”

“我亲自审！”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身体，却在无法抑制地，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