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明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住手!那是我温家列祖列宗!”
汉白玉牌坊在重击下轰然倒塌的巨响淹没了他的声音。^x¢7.0!0+t¢x?t′.,c-o`m′
温长明跪倒在泥水里,眼睁睁看着祖坟被一点点摧毁。
山腰上,鎏金的“温氏祖茔”匾额被铁锤砸中,精美的雕花在重击下扭曲变形,从三米高的牌坊上轰然坠落。
“我的……我的……”温长明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地里,指甲翻起都浑然不觉。
他的视线模糊了。
仿佛一切都在迅速流走。
“沈清淮!”温长明突然暴起,又被按回地上,泥水呛进他的气管,让他剧烈咳嗽起来,“你……你会遭天谴……”
“不是最看重祖坟风水吗?”沈清淮终于看了他一眼,“我不过帮你改改风水,你应该开心才是。”
温家祖坟中央,一座鎏金亭子正在绳索的拉扯下倾斜。
亭顶的金色宝珠在闪电照耀下发出最后一道刺目的光芒,然后随着亭子一起轰然倒塌。
温长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突然开始用头撞地:“住手!求求你住手!那是我父亲……我祖父……”
沈清淮蹲下身,强迫他抬头看向山腰:“看清楚,这就是你欺负她们母女的下场。”
主墓室的门被撬开了。~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温长明父亲的楠木棺材暴露在雨中,几个黑衣保镖正用铁锹撬着棺盖上的金钉。
“不!!!”温长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脱束缚向前爬去,“不要!!不可以!!!”
沈清淮一个眼神,冯远立刻拽着温长明的后领把他拖回来。
温长明的手在泥地上抓出十道深深的沟壑,指甲缝里全是血泥。
“放心,”沈清淮轻声道,“我不动死人。”
他做了个手势,黑衣保镖停止了对棺材的破坏。
但紧接着,他们找到了更致命的东西。
墓园后方的风水眼。
据说井底的八卦镜能聚天地灵气,井沿的青铜铭文可镇八方煞气。
当铁锤砸向龙井边缘的青铜铭文时,温长明突然僵住了。
他的眼球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白沫,身体像触电般剧烈抽搐起来。
“沈总,他晕过去了。”冯远探了探温长明的鼻息。
沈清淮冷漠地扫了一眼:“泼醒。”
一桶混着冰块的冷水浇在温长明头上。
他猛地惊醒,第一眼就看到山腰上龙井己经被完全捣毁,黑衣保镖正把砸碎的青铜片扔进井里。
没了,什么都没了。′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温长明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平静。
他慢慢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被扯烂的衣领,甚至试图抹平头发。
“沈清淮,”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疯了。”
曾经金碧辉煌的温家祖坟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雨水冲刷着残垣断壁,像在冲刷一个古老的诅咒。
沈清淮没有回应。
只是看着最后一个黑衣保镖从墓园撤出,他才捧着骨灰坛转身准备离开。
“沈清淮!你一定会遭报应!一定会不得好死!”
温长明面目狰狞的诅咒着沈清淮。
沈清淮脚步没停,头也没回,只说了三个字。
“我等着。”
他从不信命,什么天谴报应更是不信。
如果真的存在天堂和地狱,他没准还真上不了天堂。
因为他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好人。
但今天晚上,他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温长明对温禾做的一切,他只不过以同样的方式还回去罢了。
沈清淮离开后,温长明趴在地上,瞳孔己经涣散,但依然执拗地望向山腰。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没了。
温长明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混合着雨声,像夜枭的哀鸣。
“沈清淮!”他双眼通红,声音沙哑,“你一定会下地狱的!一定会的!”
沈清淮的身影早己消失在黑夜中。
一旁的冯远撑着黑伞,看着泥泞中的温长明。
他微微抬手示意。
两名黑衣保镖立刻架起温长明,像拖一袋垃圾般将他拖下山脚下,扔进车里。
温长明的额头撞在车门上,鲜血混着雨水流进眼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