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乡,东部村落。-g/g~d\b?o,o?k¨.!c!o*m\
泥泞小径在低矮房舍间蛇行,几只芦花鸡围着湿漉漉的草垛刨食,泥点四溅。空气闷热潮湿,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
伏翎与攸宁早已褪去常年不变的厚重衣衫,换上轻薄夏装。感受着山外的酷暑,她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伏翎紧跟在景年身后,目光好奇又警觉地扫过这片陌生烟火。攸宁则不同,步履轻快,耀眼的金发在灰蒙天色下依旧夺目。
那双精致的高跟鞋毫不在意地踏过泥坑,溅起的泥浆引来屋檐下几位老妇人惊诧的注视,她们摇着蒲扇,窃窃私语。
三人穿过弥漫着泥土与牲畜气息的农业区,踏上商业街坚实的水泥路面。两旁商铺陈列着简朴货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交织成一片嘈杂。虽远不及今州的繁华,却自有一股鲜活的市井气息。
“阿伟!”
景年在一间门面稍显体面的屋舍前站定,扬声喊道。
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拉开一条窄缝。一张带着倦容的青年脸庞探出来,看清来人,眼睛瞬间点亮,嘴角咧开惊喜的弧度:
“哎哟,老大?真是您啊!”
他目光如探照灯,飞快扫过景年身后风格迥异的两位姑娘,促狭的笑意几乎从嘴角溢出来,
“这趟出门,又给咱带回两位首领夫人?”
“闭嘴,胡扯什么!”
景年皱眉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他示意二女在客厅内稍坐片刻,随即一步上前,攥住阿伟胳膊,不由分说将他拽进里屋。
景年压低嗓门,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朝客厅方向努努嘴:
“瞧见没?金头发那个,叫攸宁。性子爽利,是个好姑娘。机会给你了,自己把握住。”
阿伟的目光立刻被磁石吸住般,牢牢黏在攸宁那头金发上,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惊喜:
“老大,您这是给我张罗媳妇?我这母胎单身solo二十多年的……”
“别高兴太早,有条件的。”
景年嘴角那点笑意瞬间敛去,眼神变得锐利。
阿伟挺直腰板,胸膛拍得砰砰响,眼中憧憬几乎要化为实质:
“您尽管说,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阿伟皱下眉头就不是男人!您就是我亲爹再世。”
景年目光越过门缝,落在客厅里安静端坐的伏翎身上,声音陡然低沉严厉:
“那个灰头发的,叫伏翎,是我的员工。-x_i/n^r′c*y_.^c-o¨m′她刚经历些……不好的事。你给我记住两点:第一,离她远点,保持距离,别干扰她的创作灵感;第二,看好她,别让村里任何人打扰她,吃喝用度,你亲自经手,不能短了她半分!”
阿伟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他绷紧身体,神情变得严肃,再次重重拍胸:
“老大放心,我阿伟办事,您还不清楚?保管伏翎姑娘在这儿像在自己家一样安稳,谁敢不开眼,我第一个不饶!”
景年审视他片刻,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一丝。他探手入怀,摸出一张闪耀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金卡,塞进阿伟粗糙的手心:
“她的开销,用这个。该花的花,别省。”
阿伟粗糙的手指捏着那张触感冰凉的卡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边缘。脸上难得地褪去所有轻浮,只余下迟疑和浓重的担忧。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下气音:
“老大……这卡你还是收回去吧。那事……我都知道了。”
他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贴到景年耳边,气息带着颤抖,
“折枝那会儿……终端上跳出来的代付人名字,就是你啊!5843万贝币啊……‘唰’一下全没了!”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
“这手笔太吓人了,她该不会是你在外头养的……”
他的声音被猛地拽住,“情人”二字没能说出口。显然,阿伟认为折枝是景年在外面养的败家小情人。
“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