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蛮横无理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
“景先生,等等。我有件东西……可能对你有用。”
伏翎攥紧他的手臂,企图挽留。
她想起那个在新闻里一闪而过的名字——景年,与今汐、长离一起平息乱流的人。秒璋結晓税蛧 芜错内容眼前的人能深入险地带回遗物,身手不凡,一定是新闻中的景年。
“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等景年回应,她松开手,匆匆转身,跌跌撞撞跑向屋内单薄的门扉。
景年挑眉,一丝意外掠过眼底。他收回迈出的脚步,踱回雅木桌旁,缓缓坐下,好奇心压过了离开的念头。
片刻后,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伏翎几乎是扑回庭院,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细长的木盒。她弯着腰,剧烈咳嗽,每一次喘息都在寒冷的空气中拖出一道浓白的雾气。看到景年依旧坐在原地,她露出庆幸的神情。
景年抬手,掌心涌出一团温润柔和的共鸣能量,轻盈飘向伏翎,无声无息地融入她体内。
“咦?”
伏翎猛地直起身,惊讶地睁大眼睛。方才的窒息感,瞬间烟消云散。四肢百骸涌起一股暖流,呼吸顺畅无比。
“多谢景先生。”
她由衷感激,将手中的长条形木盒递过去。
景年接过,入手是冰凉坚硬的木质触感。他打开盒盖,盒内有一株赤红如血的花朵静静躺在中央,散发着妖异而恒久的光泽。
景年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伏翎被他凌厉的气势慑得一退,定了定神才开口:
“大概半个月前?虹镇冰封后,时间就乱了。我在城外写生……遇到了两个人。”
她仔细回忆,眉头微蹙,
“一个男人,脸上有道很长的疤,眼神凶。一个少女,头发颜色很浅,像是褪了色。少女叫那个男人‘伤痕’……岁主被困,多半是他们干的。”
她的目光落回盒中,
“这朵花,是那少女留下的,她叫弗洛洛。她说加入残星会,就能治好我的病……”
伏翎嘴角扯出一丝苦涩,
“我拒绝了。幸好,他们也没杀我,丢下这朵花就走了。”
“又是残星会……”
景年盯着那朵赤红的彼岸花,回想在祈池村的复仇夜,那个被他按在泥地里的浅发少女,正是此妖花的主人。
“真是阴魂不散。”
他低声呢喃,心生厌恶。
三年前,弗洛洛谋划了弯刀之役。如今又困锁岁主,害得今汐强行二次共鸣,险死还生……
‘这弗洛洛,是颗危险的毒瘤啊。’
“这花很古怪,一直不会枯萎。”
伏翎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希望……对你有用。”
她语气带着微弱的庆幸,能在生命尽头,为瑝珑做点什么,是她最后的慰藉。
“有用,多谢。”
景年收敛怒意,郑重合上木盒,看向伏翎的眼神多了一分复杂,
“还好你没加入残星会,那地方……”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是人间地狱。他们非法实验,会把人变成怪物。”
他见过太多残星会的“作品”了,那些强行嫁接残像肢体、面目全非只能在厚重装备下苟活的“人”,那些彻底失去理智、沦为杀戮工具的“兵器”,每一次想起都令人作呕。
“我知道。”
伏翎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紫水晶般的眼眸里没有丝毫动摇,
“我见过一些加入他们的人,力量是有了,可人已经不是人了。有的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不敢见光;有的像拼接的残像,扭曲可怖。”
她微微仰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
“我早已接受自己的命运,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摒弃人性。更对不起……那些关心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