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的指尖在青铜容器的螺旋纹上停留了片刻,指腹碾过一道几不可见的凹痕——那是岁月侵蚀的痕迹,却像一道凝固的伤口。?£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章a节:更\新/?¢快;.解雨臣正用放大镜观察角落里一尊玉兽的纹路,闻言抬眼时,耳坠上的细碎银链晃了晃,在夜明珠的微光里荡出细闪:“战国墓?楚地的还是秦地的?”
他身边的白悠染正用软尺测量帛画的尺寸,闻言停下动作,素白的指尖悬在褪色的丝线旁:“小哥见过的壁画,有没有提到那个部落的特征?比如图腾或者服饰?”她的声音清润,像山涧流过卵石,让墓室里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张起灵的目光掠过帛画中女子高髻上的珠钗,那珠钗的样式与他记忆中战国壁画里的图案重叠——三支并立,尾端弯成蛇形。“墓在楚地云梦泽附近,是座诸侯级别的大墓,主墓室被盗过,但耳室保存完好。壁画藏在耳室的穹顶,用朱砂混着动物血绘制,受潮严重,很多地方都发黑了,但关键处看得清。”
他顿了顿,抬手在空气中虚虚画了个轮廓:“那个部落没有名字,壁画上只用‘山民’代称。他们住在巫山深处,以狩猎和采药为生,部落的图腾是‘双蛇缠玉’——两条蛇尾交缠,中间裹着块菱形的玉,和帛画女子腰间的玉佩形状很像。”
胖子刚把兜里最后一块碎金扔回木箱,闻言又凑过来,工兵铲往地上一顿:“没名字?那他们有啥稀罕玩意儿?能让这狗皇帝费尽心机去骗?”
“壁画上说,那个部落有‘通魂玉’。”张起灵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解雨娇下意识攥紧了脖子上的玉佩,冰凉的玉面硌得锁骨发疼,“玉能映出死者的模样,还能记录下死者最后的声音。部落里的巫医用它来判断死者是否含冤,据说百试百灵。”
吴邪翻笔记的手猛地一顿,纸页因用力而折出褶皱:“我爷爷的笔记里夹着张拓片,上面有‘巫山玉,照凶魂’几个字,我一首以为是民间传说……”
白悠染轻轻“啊”了一声,指尖点在帛画女子捧着的竹简上:“这么说,皇帝是为了这通魂玉才接近她的?想用玉来揪出部落里的反对者?”
“不止。*k?u?x*i-n?g~y!y¨.·c\o+m^”解雨臣放下放大镜,走到青铜容器旁,指尖敲了敲器壁,回声沉闷如鼓,“当时中原部落混战,他刚吞并了两个小部落,根基不稳。通魂玉不仅能断冤情,还能用来伪造‘天意’——比如让战死的士兵‘显灵’,说敌军是逆天而行。这在古代,是收拢人心的最好手段。”
张起灵点头,视线落在帛画角落那丛模糊的植物上——叶片呈锯齿状,开着五瓣白花,正是战国壁画里反复出现的“忘忧草”。“他伪装成贩卖草药的商人,带着一车罕见的‘还魂草’闯入部落领地。那天刚好是部落的祭山节,女子作为首领的独女,正在祭坛上跳祈福舞,穿着兽皮缝制的裙装,脚踝系着铜铃,一转身就叮当作响。”
壁画上的场景在他的叙述中逐渐清晰:女子跳完舞,正弯腰去接巫医递来的酒碗,却被突然冲出的“野兽”惊得后退——那是皇帝安排的陷阱,他穿着兽皮,装作徒手搏兽的勇士,“救”下了惊慌失措的女子。她仰头看他的瞬间,眼里映着篝火,像落了满眶的星子。
“他在部落待了半年。”张起灵的指尖划过容器底部渗出的水银珠,银珠在地上滚了滚,映出他淡漠的侧脸,“每天帮部落修补弓箭,教孩子们辨认草药,甚至跟着女子去悬崖上采燕窝。部落首领觉得他老实可靠,又对女儿真心,渐渐放下了戒心。”
白悠染的睫毛颤了颤,拿起软尺量了量女子裙摆的弧度:“壁画上有没有画他们相处的细节?比如……他送过她什么东西?”
“画了。”张起灵的声音低了些,“他送过她一支骨簪,用梅花鹿的腿骨做的,簪头刻着部落的双蛇图腾。+s·o_u.k/a?n¢s/h~u¨.?c+o!m?女子很喜欢,天天插在头上。还有一次,他去深山里猎了只白狐,亲手把狐皮做成围脖,给她围在脖子上——壁画上的她,笑得眼睛都弯了。”
胖子听得牙痒痒,一脚踹在旁边的青铜敦上,敦里的陶片哗啦啦响:“我呸!这影帝级别的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感情全是装的,就为了骗人家的玉和信任!”
“部落首领最终把通魂玉的秘密告诉了他。”张起灵的指尖在地上划了个“巫”字,“通魂玉要想显灵,必须用首领首系亲属的血浸泡,而且只能在月圆之夜使用。他还拿到了部落的布防图——女子亲手画的,标注了所有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