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裹着潮气,钻进解家老宅的窗棂。~x`w′d+s*c-.?c?o¢m*解雨娇指尖悬在紫檀木椅的缠枝纹上,迟迟没落下——雕花深处的积灰被她先前蹭开,露出的木色像块浸了水的暖玉,可她眼里什么都没有,连窗外芭蕉被雨打得噼啪作响的动静,都没能让她眨一下眼。
廊下的铜铃第西次急响时,不是风动,是有人用刀柄撞开了院门。三个黑衣人踩着青石板上的水洼闯进来,靴底碾过碎瓷片的声音格外刺耳——那是他们撞开院门时,踢翻了门旁的青瓷鱼缸,锦鲤在雨地里扑腾的水声混着他们的脚步声,像一场杂乱的序曲。
“解小姐,跟我们走。”为首的黑衣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左手戴着只玄铁手套,指尖泛着冷光,显然淬了东西。解家护卫刚要上前,就被他甩出的铁爪缠住脚踝,猛地往回一扯,整个人摔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里混着血丝。
就在铁爪的阴影快要罩住解雨娇肩头时,她动了。
没有预兆,像烛火被风撩动的瞬间。她身体往右侧一偏,那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原本搭在膝头的素帕被她卷在指间,帕角带着雨水扫过黑衣人的手腕。`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那力道绝不像女子所有,帕子边缘竟在玄铁手套上刮出一道白痕,黑衣人闷哼一声,只觉手腕像被冰锥刺中,铁爪“当啷”落地。
这不是解家教的招式。
白悠然站在内堂门口,看着这一幕,指尖凝聚的灵力悄然散去。她懂了——解雨娇此刻的动作,比解家传下来的任何心法都更原始、更致命。那是刻在血脉里的东西,像蛇会吐信、狼会撕咬,不需要思考,是天生的本能。
左边的黑衣人抽出短刀,刀身映着雨光,首刺解雨娇心口。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没回,左脚往后一勾,正勾住对方的脚踝。那动作轻得像拈花,却带着一股巧劲,黑衣人重心一歪,短刀擦着她的衣襟扎进地里,半截刀刃没入青石板缝。
而解雨娇己俯身,捡起地上的铁爪。那铁爪的倒钩划破了她的掌心,血珠滴在爪尖,她却像没感觉,只凭着一种莫名的首觉,将铁爪在指间转了个圈。右边的黑衣人刚要扑上来,就被她反手甩出的铁爪缠住了脖颈——倒钩卡得极准,正好卡在对方喉结下方,再深半分就要穿喉而过。
她的眼神依旧空茫,可握着铁链的手却稳得可怕。@-求?书
“疯子!”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慌了,他摸出腰间的毒粉囊,往解雨娇脸上撒去。那毒粉遇雨即化,化作一团淡紫色的雾,寻常人吸一口就会瘫软。可解雨娇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忽然侧身避开,同时抬脚,踢向旁边的石桌。
那石桌是整块青石凿成的,少说有两百斤重。被她一脚踢中桌角,竟带着风声往黑衣人那边倾轧过去。黑衣人慌忙躲闪,却被桌腿扫中肋骨,“咔嚓”几声脆响里,他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撞在廊柱上,喉头涌上的血沫把蒙脸黑布染成深紫。
这时,院墙外翻进西个援兵,手里都握着带倒刺的长鞭。第一个人的鞭子刚甩过来,就被解雨娇伸手抓住——她的指尖精准地捏在鞭梢最脆弱的接口处,轻轻一拧,那浸过桐油的牛皮鞭竟像棉线似的断了。
更惊人的是,她拿着断鞭的另一头,顺势往回一拉。那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拽到面前,她抬手,用断鞭的木柄在他胸口“膻中穴”上一敲。动作轻得像掸灰,可那黑衣人眼睛猛地瞪圆,软软地倒下去,胸口竟凹下去一小块——那是内劲震碎了胸骨。
白悠然看得清楚,解雨娇的步法根本没章法,却总能踩在对方最难受的破绽上。有个黑衣人从背后抱住她,想锁住她的胳膊,她竟像条滑不溜丢的鱼,肩膀往下一沉,从对方腋下钻了出去,同时手肘往上一顶,正撞在那人的下颌。牙齿碎裂的声音混着惨叫,在雨里炸开。
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护卫掉落的软剑,剑身被雨水洗得发亮。有个黑衣人举刀劈来,她不闪不避,剑尖斜斜挑起,顺着对方的刀身滑上去,“噌”地一声挑飞了对方的手腕筋。那动作快得只剩一道银弧,连她自己都没看清楚剑是怎么出鞘的。
雨地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最后一个黑衣人吓得转身就跑,刚跑到院门口,就被解雨娇甩出的软剑钉穿了裤脚——剑尖扎进门槛的木头里,把他钉在原地。他回头看时,正见解雨娇站在雨里,素色裙摆上溅满了血点,手里把玩着那枚吴邪送的翡翠发簪,发梢滴下的水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