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明日早朝,不仅东宫,与他交好的,或是自危的朝臣参本定会积案盈箱吧? ”
“对。/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
“郑大人的说完了,那来说说关于我的吧。”
她自嘲笑笑。
“你早年将蘅芜玉佩赠我,知晓我近日所得消息皆自水中壁出,便让邱叔将关于郑大人之事告知我。你深知我定不会袖手旁观,又透露给东宫及陛下,东宫必不愿舍弃此等良机,借此,可加深东宫与姜氏之间的对立。”
“我与东宫联手,既可暗藏心思,又能借东宫朝臣之手向洞烛堂发难,还能落得郑大人的感激。所以你何尝不是也把我也算进去了呢?”
他垂下眼睛,睫毛在面容上落下一片阴影,
“你说得都对。但月儿,我对你没有恶意。”
“我当然知道,因为此事获益最大的,不是陛下,不是东宫,而是我,看似并没起什么作用的我。不过,我还未说完。”
“我在听。”
“如此缜密的计划,洞烛堂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那么怎会容许之中有变数呢?所以洞烛堂接手此案的人,并非忠心魏屹,可对?不过我不明白,你如何能从洞烛堂中收买此人?”
他目光有些欣慰,
“你竟能想到这一层。`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你可别小看我!”
“他不仅不忠心于魏屹,或者说,他根本不是洞烛堂之人。”
她惊异道,
“不是洞烛堂的人?那是?”
“映水斋。”
他淡淡吐出这三个字来。
“先前我受刑后,陛下托我查老师之事,曾赠我洞烛堂令牌,我只是又搞来一套官服,将令牌与官服交给他,命他借洞烛堂之名,帮我促成此事。”
“他可与魏屹共在养心殿!魏屹怎会没有发现?”
“公主今日应当也见过他吧?那么公主可还能认出他?”
云怀月在脑中仔细思索一番那人样貌,发现早已记不太清晰。
“映水斋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定需要许多探子,那么身为一个探子,最好的特征是什么?”
他并非直言告知,而是循循引导她去思考。¨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
“见机行事,敏觉聪颖,善于分辨......”
“你说的那些,很重要,但并非最为重要。”
“那该是什么?”
“是隐匿。无人知他自何处来,无人知他往去处去,无人觉他不相熟,才是降低人戒心的最好方法。而这样做一点都不难,只需要一副毫无特色的容貌,一个街上随便唤一声便能站出来十几个人的名字,和一个自来熟的性情。”
“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如往常般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盯着眼前地板,
“人当然各有不同,但魏屹此人自负,身居高位已久,怎会在意他全部属下的音容笑貌?人往往只愿向上看,仰视他向往成为的那群人,而在他之下的人,只消不让他生出防备,迎合奉承几番,哪怕并无过人功绩,他也不会为难。”
他顿了顿,喃喃道,
“那人叫李强,虽然面貌平平,身量不高不矮,肤色如大多数人无二,但是中指与手心处,有一颗小痣,平日爱与旁人玩笑,最喜欢的,便是映水斋厨子做的海鲜粥,不喜读书,喜听说书,闲暇时常去茶楼......你瞧,他虽泯然众人,但他也有丰富多彩的生活与爱好,他也有独一无二的一生。”
不知为何,她眼角渗出一些湿润,然后开始为自己先前莫名的怒火而有些内疚。
他背负了许多,也承受了许多。
但是在行事之时,从未违背过她的意愿,尽力保全每个人,连这个名叫“李强”,她已记不得音容笑貌之人的事情亦如数家珍,怕得便是她问起时答不上来吧......
他见她眼中蓄着泪,用手指替她轻轼了轼眼角,肌肤相触时,她竟很想抱一抱他。
“事情你都做完了,那我要做什么?”
他眉目含笑,语气却带有一丝决然,
“事情明明才刚开始。洞烛堂吃了一个大亏,怎会就此罢手?臣私自以身犯险,行阴险诡诈之事,不求公主原宥,仅求公主一事。”
“你说,我答应你。”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