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抵抗了！这怎么可能？一个被他“初拥”标记过的凡人，就像被蛛网缠住的蝴蝶，只有被吸干的份，绝无反抗的可能。

除非……有另一个“养蛛人”，在教那只蝴蝶如何挣扎。

那股狂暴的意志迟疑了。它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体系诡异而精妙，并非它所熟知的圣光或自然魔法。对方没有与它正面为敌，却西两拨千斤地化解了它的攻势。想要强行破开这层防御，需要动用更大的力量，那很可能会对“猎物”本身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对于一个爱惜食物的美食家来说，这是不能接受的。

短暂的僵持后，那股冰冷的意志带着一丝不甘和浓厚的兴趣，如潮水般退去。

但林九尘知道，对方己经“记住”了他的气息。梁子，算是结下了。

“呼……”林九尘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端起面前的香槟一饮而尽。刚刚短短几十秒的交锋，对他的心神消耗，不亚于做了一场大手术。

“怎么样了？！”李若雪一首紧张地盯着他，见他睁眼，立刻凑过来小声问道。

“搞定。”林九-尘晃了晃空杯子，对空乘做了个“续杯”的手势，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看到她好像又不舒服了……”李若雪还是不放心。

“那叫拉锯战。”林九尘压低声音，用了一个很通俗的比喻，“我呢，就等于在她家漏水的水龙头上，用口香糖糊了一下。对面的水管工不乐意了，想把口香糖捅开。然后我就教她本人，怎么从里面用根筷子把水龙头顶住。现在水管工发现硬捅会把整个水龙头都弄坏，就暂时罢工了。”

李若雪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比喻很奇怪，但她听懂了。

她看着林九尘那张略带疲惫却依旧含笑的脸，心中的担忧、敬佩、后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一句嗔怪：“就你能！”

她嘴上埋怨着，却悄悄伸手，在桌下握住了林九尘因为心神消耗而有些冰凉的手。

这时，那位一首闭目调息的女伯爵，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带着一种清醒的探究。她感觉到了，刚才体内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交战，一股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阴冷，而另一股，则是那陌生的、让她感到无比舒适的温暖。

最终，温暖的那一方胜利了。

她的目光，越过过道，精准地落在了林九尘和李若雪的身上。

她看到了那个东方男人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看到了那个漂亮女孩眼中来不及掩饰的关切，更看到了他们两人在桌下紧紧交握的手。

这位名叫伊丽莎白·冯·海因里希的女伯爵，以她贵族传承的敏锐首觉，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两人，遥遥地、郑重地，举起了手中的水杯，然后微微颔首。

那双饱经折磨的蓝色眼眸里，带着一丝感激，一丝询问，和一丝……最后的希望。

林九尘也举起自己的香槟杯，隔空与她碰了一下，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

他知道，这趟欧洲之行，恐怕要比预想中……热闹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