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的海风似乎格外温柔,带着咸甜的微醺,拂过凌栖月的发梢。·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
那几日,在蓬莱“听涛小筑”的日子,像被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每一帧都美好得不真实。
石逸风的姑姑石清霞是个爽利热情的人,说是让他们帮忙照看民宿,其实更像是给这两个孩子提供了一个远离尘嚣、修复情感的港湾。
大部分时间,民宿的日常自有石清霞打理,石逸风偶尔搭把手,凌栖月便也学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比如在前台给绿植浇浇水,或者陪石清霞聊聊天。
更多的时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悠闲时光。
蓬莱的海,似乎也因为心情的缘故,显得格外澄澈湛蓝。
午后阳光不那么炙烈时,石逸风会拉着凌栖月的手,沿着海岸线慢慢地走。
沙滩柔软,留下两串并排的脚印,被身后的浪花一次次温柔抚平,又一次次重新印上。
他们会比赛谁先找到形状奇特的贝壳,石逸风总能发现一些被凌栖月忽略的漂亮小玩意,然后得意洋洋地在她眼前晃一晃,换来她一个又嗔又笑的眼神。
“你看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小心又像上次在街上那样,差点撞电线杆上。”石逸风捡起一枚边缘圆润的白色卵石,在她眼前比划着。
“这要是块石头,你肯定就首接亲上去了。”
凌栖月脸颊微红,轻轻推了他一下:“胡说,我哪有那么笨。”
嘴上反驳着,眼底却漾着笑意。
那些属于过去的、带着些许糗意的小事,如今说起来,都成了甜甜的佐料。!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
“还不笨?上次数学考试,那道明明很简单的大题,是谁把正负号看错了,白白丢了五分?”石逸风挑眉,语气里带着熟悉的戏谑。
“那是意外!你还说呢,那次你英语作文,把‘apple’写成了‘aplle’,还好意思笑我?”凌栖月不甘示弱地回击。
阳光下,两个人的笑声清脆,充满了青春的味道,洒在海面上,随着波光一起荡漾。
海风吹起凌栖月的长发,石逸风会自然而然地伸手帮她掠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的触碰,总能引来心湖的一阵微澜。
民宿的夜晚格外宁静。
石清霞通常很早就去休息了,留下偌大的院子和客厅给这两个年轻人。
有时他们会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抬头数着漫天繁星,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更多的时候是无声的陪伴,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某个夜晚,海浪声声,灯光柔和。他们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石逸风手里拿着一本翻了几页的书,凌栖月则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眼神却有些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地、试探般地将头靠在了石逸风的肩膀上。
石逸风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手中的书也悄然滑落。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臂,非常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头,让她靠得更安稳一些。
凌栖月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和温暖的体温,心中一片安然与满足。
仿佛漂泊了许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x~t,i¨a~n\l*a`i/.`c/o,m·
这样的亲密,带着一种水到渠成的自然,不需要任何言语,便己胜过千言万语。
回忆也就到这里了,梦也就渐渐的醒了。
早上凌栖月眼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眸,昨夜纷乱的梦境如同退潮般散去,只余下些许模糊的余韵。
她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枕头己经空了,空气中还残留着石逸风身上清爽的皂角香。
“醒了?”石逸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元气满满。
凌栖月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应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
简单的洗漱过后,两人并肩走出家门,踏上了前往港城一中的路。
清晨的街道带着几分凉意,也格外宁静。
石逸风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时不时瞥一眼身旁安静的凌栖月。
她似乎还没从昨夜的情绪中完全抽离,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我说凌大小姐,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你今天无精打采的。”石逸风故意逗她。
凌栖月轻轻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要你管。快走吧,别第一节课就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