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真的是愧对孩子。
容湛轩好一会才从悲伤中出来,对言弁星道,“玉儿既然不在了,你留在这里也不安全,随我和瑛儿离开帝都吧。”“可是……言府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我若就此离开,恐怕会愧对言家祖先……”言弁星左右为难。他对高官厚位没什么向往,因为这是父亲临终前托付,才勉为其难留在京都,做这个没什么实权的丞相。“我还是留下来吧,我手上没兵没权,祝延亭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如今的帝都危机四伏,玉儿失踪后祝延亭只会更加变本加厉,你若真为了尽本份勉强留下,他日丢了性命,便是最大的愚孝!”容湛轩道。他的话对言弁星是个提醒,却终究止不住他的犹豫,“这……”“你若留下来,我也留下来陪你。”练红瑛走过来拉过言弁星的手,“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种危险的地方。`1.5\1′x_s.w\.,c,o~m?”“不行!”言弁星脸色大变,“祝延亭若知道你还活着,绝不会放过你的!”练红瑛无所谓的摇摇头,“你若不愿意为了我离开,我只能为了你留下,你知道我的性子。”“唉……”言弁星止不住的叹气,想了想,下决心道,“那就一起走吧。”只是,要对不起父亲,和言家的列祖列宗了。早在父亲在世时,就一直担心言家家业难保,如今,倒也应验了。他确实不是做官的料。……自生产后便整日沉浸于酒醉之中的练红玉,精神一直不大好,每天都恹恹的,醉生梦死。犹记得昨晚喝最后一杯酒时言弁星还在,后来便开始犯迷糊,也不知何时仰倒在床上睡下的,再次睁开眼睛便置身在这种地方。自她醒后,已经把自己所在的屋子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床榻书桌无一例外都是竹子制成,地中央的描金盘内装着满满一盆冰,已经化掉一半的冰块向外丝丝冒着寒气,饶是如此,屋子里仍热得难耐。练红玉凭直觉估计,屋外现在应该有近四十度。煌国的最热的夏天,也没这样热。如今已是初冬,更不可能会有这种温度。正当练红玉打算下床,出外看看时,房门毫无预兆的推开,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进。她定晴一看,顿时惊讶的张大嘴。“你看到我似乎很吃惊。”来人淡淡的开口,冷漠高傲的表情更加确信了练红玉本不敢肯定的猜测。“练白炎?”她不敢置信的叫道,眼睛瞪的比铜铃还要大。毕竟二人只打过一次照面,远到看不清面貌的相见。只记得那个冰美男,饶是做了阶下囚,仍不会低头示弱,嘴角永远矜持的抿着,不茍言笑,留给她的印象非常深。“不用绞尽脑汁装失忆,我虽然与你有仇,但看在湛轩的面子上,还不会杀你。”练白炎抿唇,淡声道。话落后,他在练红玉榻前坐下。练红玉知道,原来的练红玉和练白炎从小一起长大,不可能不认识,所以他怀疑自己装失忆,也情有可原。“我怎么会在这里?”练红玉迷茫的眨眨眼睛,“这是哪里?”“梵国。”练白炎惜字如金的给了她答案。然而,这个答案扯出了她一连串的疑问,“一夜之间我就到了梵国?这不可能吧?”“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练白炎还是轻描淡写。“就算是两天两夜,也不现实啊,我记得容湛轩说过,从煌国到梵国,最快也要六天的路程!”练红玉露出那种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练白炎受不了她的话唠,声音更冷的警告,“我来见你,不是为你答疑解惑来的,请你明白自己的处境!”“那你是干什么来的?”练红玉呆呆然的盯着他。“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练红玉简直要被他的惜字如金逼疯,受不了的叫道,“受谁之托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不要问一句答一句嘛!这又不是问答节目!“我说过我没责任为你解惑。”练白炎清逸俊美的脸微微擡起,终于肯正眼看她,语气却还是一样冰冷,“来看你只是因为湛轩求我这一回,既然你没死,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再见。”男人说着就要起身,心急之下,练红玉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他,“别啊,你走了谁来告诉我究竟啊,不准走!”练白炎总是忧郁的漂亮眸子,被她抱住后才有了点波动,那是恼怒的波动。“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没听过吗?”“我们是兄妹!抱一抱没什么的吧……”练红玉边说边扣紧了十指,练白炎试着挣了两下无果后,面色更沉,“我没你这样的妹妹,放手!”“就算你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