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旋转向下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0.0~暁+说`网¢ ?首^发\
它盘旋着,引着三个在广州城里足以呼风唤雨的老人,走向一个未知的,深藏于地底的秘密。
墙壁上,湿滑的青苔,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幽绿的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腥气,和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腐朽的味道。
孙老那肥硕的身体,在这狭窄的阶梯上,显得格外笨拙。他走得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断地往下淌。
“我的娘亲!”他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壁,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这鬼梯子,到底有完没完?再走下去,老子的这双腿,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走在最前面的钱老,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那张古板的脸上,没有丝毫同情。烛火,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两片深深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来自地府的判官。
“闭上你的鸟嘴!”他压低了声音,但那呵斥的意味,却丝毫不减,“再往前,就是‘老祖宗’的清修之地!若是惊扰了他老人家,信不信我亲手,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珠江里的鱼!”
孙老被他这么一喝,顿时就蔫了。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只能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威风……妈的,这鬼地方,比我家的冰窖还冷……”
走在中间的陈伯,举着烛台,照了照身后那似乎无穷无尽的黑暗,又看了看前方那依旧深不见底的阶梯,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寒意。~兰?兰¢文*穴\ ~耕+鑫,罪·筷?
“都小心点,别出什么岔子。”他对着另外两人,沉声说道,“待会儿见了老祖宗,由我来说。你们两个,没有我的示意,一个字都不许多讲。”
钱老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许。
孙老则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在这种地方,他那点生意场上的小聪明,根本就不够看。他宁愿当个哑巴。
三人不再说话,继续向下走去。
只有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这死寂的甬道里,回荡着。
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光亮。
那不是烛火的橘黄色光芒,而是一种,清冷如月光的,惨白色的光。
光线的源头,是一扇巨大的,通体由青铜打造而成的,对开的巨门。
门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雕饰。只有两个,狰狞的,栩栩如生的,猛虎的头颅。那虎头,怒目圆睁,仿佛随时都会从门上,扑下来,将闯入者,撕成碎片。
在这扇巨门前,三个老人,显得如此渺小。\小_说+C?M,S, ?耕?芯\醉~全¨
钱老将手中的烛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门旁墙壁上,一个早己预留好的,不起眼的凹槽里。
“咔嗒。”
一声轻响。
烛台的重量,似乎是启动了某个精密的机关。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重的摩擦声,那扇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青铜巨门,开始缓缓地,向两侧移开。
门缝里,透出的光,越来越亮。
一股,比刚才在阶梯上,还要阴冷百倍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之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孙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门,终于,完全打开了。
门后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任何密室或地宫。
而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地下溶洞。
溶洞的穹顶上,镶嵌着无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将整个溶洞,照得亮如白昼。也让他们看清了,这溶洞中,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
溶洞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水潭。潭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水面上,还飘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的雾气。
水潭的西周,不是普通的岩壁,而是……白骨。
无数的,人骨和兽骨,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圈,白森森的,令人作呕的堤岸。
而在水潭的正中央,有一座,用一整块巨大的,不知名的黑色岩石,雕琢而成的,圆形石台。
石台之上,盘坐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那身影,看起来,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
他穿着一件,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白色麻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