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轩覆首待语,心中揣言,不知皇帝会如何作想,耳间突起一声朗笑,喝语声声透着威严,那声准字印落脑中,心间巨石落地,这方赌注果然押对,虽说兴建马场将耗巨资,然其获利却更加殷实,一来不必再耗资向他国购买马匹,二来亦可打破番疆马匹垄断之势,解战时军马匮乏之态。
纳兰毅轩抬首瞧着那高位,爽朗笑颜下是赫赫威语,他虽不是开国太祖,却亦有热血情怀,开疆拓土,怕是哪任君王都梦寐的吧。
纳兰毅轩伏首再拜,口中尊语:“谢陛下恩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眸含笑颜,心中慰藉,能于此间效力,如此也算偿了当年未能武举的夙愿吧,聆帝语,惶惶于心,谦言又起,“陛下缪赞,文武一语,微臣愧不敢当,只是一尽所能,期望能替陛下分忧,如此便已无憾。”
“朕差点都忘了,你纳兰一族系出楼兰,这西域良驹怕也是手到擒来,如此为我大羲效力,朕甚感欣慰啊,”尹天启叹言展,目光注视于其,“卿之前一赋寿文,才气上佳,这图舆良驹却又能文善武,不如这样,”说至此,他朗眉挑,星眸夺,言询,唇展,“想你纳兰一门皆出武将,朕便予卿一次择机,愿任文职,或是武职,由卿定夺,如何?”
纳兰毅轩闻帝语,慎言:“微臣惶恐,”接着覆首回道,“臣为官,只求能为陛下效力,为百姓谋福,文武何职,又有何等区别。臣本微末,只身白丁,赴试科举,侥幸得中,初入仕途,供职刑部,后得陛下恩,迁府尹职,虽有建树,实陛下恩威所致,不敢居功。今虽于文职相熟,然何种抉择,臣循帝旨,望陛下遂愿。”
纳兰毅轩伏身拜下,心中揣言,文武自择?轻笑,看似洪恩,可又有哪个敢予帝夺旨,自择官爵?他眸间一丝清泠,如今任文职,虽无武官雄踞,却也有其澎涌之势,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帝会作何抉择,静待其安排。
纳兰茗卉从刚才听到皇上晋了宓若官职,倒是一喜,只是心气渐消,惊鸿台上纷纷扰扰似也不在眼中,顿感疲累,只偶然同身边的堇华低语闲谈几句,台上千姿百态任由他人舞,直到兄长身影映入眼帘,才堪堪打起了精神,细细观闻,心忧,纳兰一族多出武将,手握兵权,才致皇上所忌,如此一问,怕是要试探了……思此,她娥眉颦,眸色沉,待听清兄长回话,唇畔徐冉,只看向那人如何决意。
尹天启抿唇浅扬,稍审思片刻,即吟:“即是如此,那良驹择选,还要劳烦卿费费心思,”言及此,他浅笑,复又仰言,“朕便升你一品,职陇右巡抚。”
纳兰毅轩闻旨下,心喜,面色恬然,再叩首,大礼参拜,恭声道:“谢陛下隆恩,臣定不负陛下期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礼毕,他起身恭敬退入席间,正襟危坐,遍观下章。
尹天启观台下言举尽落黑眸,但笑不语,静待后续。
梓苒觉得大殿之上的纷扰,与自己似乎毫无干系一般,然而这表面的夸赞,实则又是如何?倘若有一日功高盖主,即便是世家,想必这帝皇依旧会无情地将之除去,敛了心思,掀唇言道:“岭南道,呈。”
轮到白浅出列了,然而她却于心中嘀咕着,一株菡萏,便是一阵口角,只是从这纷争中闻“莲澈”二字,才知其确实在这深宫,可为何未在此出现,只怕其中内情,只有跟他打听了,她眸光望青影处一顿。
白浅蹙眉思索间,也未注意其他地方呈了什么贡品,闻高呼“岭南呈”,微微叹气,起身走了出去,对那九五之尊行礼道:“岭南道黔州州牧白浅参见皇上。”
随后,白浅刚起身,身后已有人将那锦盒呈上,伸手打开,将锦盒微微侧着道:“秉皇上,此为端砚,一方是龙眼金线纹,一方是凤眼胭脂晕。四大名砚以端砚为首,而此金线纹、胭脂晕乃天然形成,是难得的佳品,”她这么说着,面上却是一脸平静,并无得意之色,亦未多做解释,龙凤寓意,想必谁都清楚,自己又何必画蛇添足,端砚虽好,可真正的上品正是龙眼形成,不过,本就没有心思去过多夸赞,好东西,总得识货,才物有所值。只是呈了这一件物品,却不见侍卫再呈。
白浅稍稍犹豫了下,又道:“至于第二件贡品,还请皇上仔细看了,”她转身抽出了那侍卫腰间的兵器,一手顺着剑身抹了上去,折了折剑身,觉得够软,抱拳,执剑的手一抽,就这么毫无音乐地舞了起来,是舞,不是武。不如单纯的武剑,气势凌厉;亦不如单纯的舞蹈,姿态娇柔。
白浅将软剑在握于素手中婉转腾挪,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金光,然后缓缓张口道:“天生羲圣,广大变通。立极垂易,列圣攸宗。天子致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