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用尾巴將石板放在湖底,然后捲起一旁的刀竖立在石板上,与石板垂直。*零¢点?看·书. +首?发`
“这个石板叫作圭,这把刀叫作表,他们合在一起就是一种叫作圭表的仪器。”
“太阳照射表,会在圭上留下一道影子。每天正午的时候,太阳处在最高点,我们以此时的影子为准。”
“冬至日那一天,太阳直射点离我们最远,正午太阳的高度也就最低,这时的日影是一年中最长的。”
“我们观测到这时的日影,然后在圭上划上刻度,就確定了冬至日。按照正统历法,两个冬至之间为一年,將一年平分为二十四个节气,每隔十五天左右为一个节气。”
“之后在每个节气日观测正午日影,依次划上刻度。一个可以观测节气、指导农时的圭表就製作完成了。”
大聪明听完后恍然大悟,嘴巴撅成一个圈,发出“哦——”的一声。
“原来如此,真是巧妙,大王真有智慧。”
“这是前人的智慧,我只是学习了知识而已。”陈玄谦虚地回应。
此时豆娘用古怪地眼神看向大聪明,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听懂了?”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大聪明不屑地扫了豆娘一眼,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肥厚的嘴角有点压不住了,“小不点,你不会没听懂吧?”
豆娘心虚地眼神闪躲,嘴硬道:“奴家怎么可能听不懂,我是不相信你这个大笨鱼能听懂。¢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两鱼哼了一声,別过头去不再相看。
过了两日,秦虎如约带来了锤、凿、规、矩四样工具,而且还確定了冬至日就在三天后。
锤子就是普通的石匠锤,木头柄,铁质的锤头,前粗后细。
凿子也是铁质的,前端扁平细长,后端有一个块椭圆形的平面,是为了方便敲击而设计的。
规就是圆规,由两根细长的木头组成,一头用榫卯结构连接,可以旋转,另一头上嵌著两根铁锥,方便固定和画圆。
矩就是矩尺,是一种铜製直角尺,两臂垂直,上面划有刻度,看著像是以寸为单位。
千寿將矩尺放在之前磨平整的石板上,用凿子划出一道方形的印记。一会需要將这里击穿,方便把表嵌进去。
他將凿子对准印子,眯著眼睛盯著凿子,另一只手举锤奋力一砸。
“啊!老夫的手。”
锤子根本没砸中凿子,而是直接砸在了他自己的手上。′w^a~n!g`l′i\s.o′n¢g\.+c·o^m·
千寿捂著自己的手发出沙哑的惨叫,上面立刻鼓起一个大包,五官痛苦地拧到一块,挤出一脸的褶子。
陈玄看著都感觉肉疼,他赶紧让千寿停下休息,换大聪明来。
“记住,力量不重要,但求精准,慢慢来,我们还有时间。要是把石板砸坏了,还得重新磨一块。”
大聪明左手拿凿子,右手拿锤子,嘴角带动鬍鬚一块上扬,信誓旦旦地说道:“大王你放心,俺老年最是精细。”
他將凿子对准划线,一对小眼睛牢牢盯住凿子,就差贴上去了,挥动锤子轻轻地敲了上去。
无事发生,凿子一点没有砸进去,甚至因为力道太小,都没有听见金属碰撞发出的响声。
“这未免太轻了吧?可以稍微重一点。”
大聪明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锤子准备再来一次。他紧闭嘴唇,无比认真地盯著手中凿子,仿佛老道的铁匠在盯著一块烧红的铁,握著锤子的右手高高举起,动如雷震般向下猛砸。
只听见“嘭”的一声,石板碎成两半。
陈玄看见大聪明的嘴因为心虚而嘬成一小团,似乎还能听见千寿心里滴血的声音。
有时候面对自己的这帮草台班子,他真的很无奈,想扶额苦笑,却总是发现爪子太短够不到脑袋,得弯曲身子主动去够爪子才行。
“千寿,再磨一块新的吧。”
其实用木头会比石头简单很多,木头可以用锯子,不需要嫻熟的技巧也可以完成。但圭表需要放在露天,每天经受日晒雨淋,木头会被吹倒不说,还容易风化。因此还是用石头多费些功夫。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先后砸坏了五块石板,將千寿的四肢都磨破皮之后,终於做出了一块合格的圭。
隨著最后一锤落定,在石板上鏤出了一个合格的孔洞,千寿的露出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