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躲在一棵树后,鬼鬼祟祟地偷窥著村里的情况,树干已经没法藏住他宽阔的身体,露出一对粗壮的蛙腿。·s·a_n,y?e?w~u/.+n¨e~t′
已经是夜里,远处传来夜鶯的啼鸣。
其实他白天就上岸,但是碍於村子里人太多,他一直在树后躲到了夜晚,现在差不多该出去了。
他蹦跳著来到了村子的大路中央,四下无声,村子里静悄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大部分的屋子都熄了灯。
这剩下四间屋里还有灯光。
不,现在只剩下三间了。
“好像出来的有点太晚了。”
原本就社恐的他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少碰见几个人。现在好了,一个人都没有,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更让他恐惧的情况。
半夜敲门。
他怀著忐忑的心情跳到一间还亮著灯的屋子前,屋里传来男女嬉闹的声音。
“哎呀,你把灯熄了。”
“我偏不,我就喜欢亮堂的。”
秦虎虽然不明白里面在做什么,但他单单是站在別人的家门口就感觉到心跳加速,他抬起自己的前爪悬在门前,五根手指来回地颤动,嘴巴因为紧张而挤得更加扁平。
他仿佛一尊石像固定在了別人的家门口,手就抬在半空中一动没动。-d_q~s?x.s`.`c`o!m!
里面的声响愈发激烈,甚至有些惨烈,他在门外听得心惊肉跳。
“是不是打起来了呀?要不我还是换一家吧。”
他还没来得及迈开腿,里面的灯忽地便熄灭了。
现在就剩下两间屋子还亮著灯了。
他跳到新的一户人家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握紧小拳头,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鼓劲。
“你可以的秦虎,不要辜负大王的信任。”
但他还是不敢,他的手再次悬停在人家的门口,一动不动。
过了一阵,屋里的灯光一阵晃动,但並未熄灭。
“不好,他们要睡了。”
情急之下,秦虎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敲响了对方的家门。
“咚——”
他不敢多敲,只敲了一声,就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他现在进退维谷,既希望对方能出来,又希望对方別出来。
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他低著头只看见一双穿著布鞋的脚。
“谁呀?大半夜的。”
“妖……妖怪!”
伴隨著一声惨叫,现在秦虎可以看到完全的对方了。
一个仅穿著单衣的年轻男人瘫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一双眼睛因为害怕而瞪得浑圆,指著他的手在空中颤抖。?1\3?x!s!.~n¨e`t·
秦虎面露难色,一张蛤蟆脸愣是皱成倭瓜,大王临行前已经把该说什么都嘱咐过了。他太过紧张,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一个是双腿僵硬想跑但跑不脱,一个是嘴巴打结想说却说不出,一人一蛙就在门口僵持住了。
过了一阵,屋里衝出一个老丈,拿著菜刀的手有些颤抖,气势汹汹地朝他靠近。
“別动手!我是蛟王派来的特使。”
都到这个份上,再紧张他也得开口了,要是晚了就该打起来了。
里面父子愣住了,老丈赶紧放下手中刀,屈膝下跪,挤出笑容露出一口残缺的黄牙,双手合十乞求原谅。
“特使大人,刚刚是个误会,老夫衝撞了大人,还请恕罪。”
说完,老丈就一个劲地开始扇自己的耳光。
秦虎被嚇得愣住了,他不明白眼前的人类为什么要抽自己,这使得他更加紧张,又变成了一座一动不动的石雕。
老丈眼见对方不说话,他也慌了神,想必特使大人是生气了,这件事情他解决不了。
得赶紧召集全村一起来拜见特使大人,面子给足,特使大人应该就不生气了。再不济仗著人多,村里人也能护著点自己父子俩。
老丈赶紧推了推被嚇软的儿子,严厉地吩咐道:“快去叫大伙都过来面见特使大人。”
秦虎听到这句话,心想这还得了,面对两个人就已经够呛了,全村一两百口人来,是要他死呀。
他赶忙摇著一对手表示拒绝,一紧张结巴的毛病又犯了,一个“不”字就卡在咽喉里死活都吐不出来,眼看著这对父子跟鬼一样冲了出去。
很快村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骚动,不一会,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