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弄来的?”
“我今天上山了,这鸡是在东山抓的。”还有一只在空间里,没拿出来。
东山抓的?
江雪倏地瞪大眼!
“刚下完雪你就敢上山,你不要命了?”
她着急地从床上爬起来,拽住段启东的衣角就开始扒拉。
“我真没事,这个伤口也是我打野猪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你放心吧。”
江雪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如他所说,心里松了口气。
同时也非常后悔,今早她不该那么跟他说话的,
明明他已经做出改变了···
“给,这是今早卖猪剩的钱。”段启东把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仔细清点了两遍。
总共225块,他从中抽了两张一块塞进兜里,剩下的全都递给了江雪。
“这···”江雪被惊得说不出话。
“我知道家里还欠着四十多块,这钱你拿去还债,剩下的就攒起来,等坐完月子就去买点自己喜欢的。”
段启东笑了笑,“你身子不好,我回家想办法搞点鲫鱼,让娘给你炖汤喝。”
江雪怔愣地盯着手里的钱,喉咙发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两天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原本她都打算好了,等她出了月子就去卖血,听隔壁村的人说,卖一次血可以拿1块钱。
她卖个四十多次就能把债还上,可现在···
“我现在回家,赶明儿一早就回来,你缺啥就跟娘说,让你娘去百货大楼买。”
江雪下意识抬头,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段启东一愣,伸手轻轻拂去。
粗糙的指腹触摸到细腻的皮肤,江雪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能不能别走?外面下的雪很大,路面肯定都已经积雪了。”
“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段启东轻声笑道。
冯香巧在食堂处理野鸡。
他孤身一人走出了病房。
呼。
段启东松了口气。
223块,听上去不多。
但在这个年代已经能够做很多事了。
前世他靠打猎赚来的第一笔钱只有一百三十多,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七五年,二哥因为煤窑出事,永远的埋在了下面。
突来噩耗,爹娘承受不住,一病不起,整日以泪洗面。
他在外听说了这事,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悄溜回了家。
一进门,就听到娘哭得撕心裂肺,悲呦的摇晃着段伟山的遗体,“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他瞬间有些站不住脚,不小心把旁边的农具带倒了。
娘下意识的朝这边扭头,“谁啊?”
她的眼睛早就已经哭瞎了,根本看不清段启东的模样。
他留下身上所有的钱,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往后几年里,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想办法托人把钱捎给娘。
直到后来,娘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哪怕他赚的钱再多,倾尽所有都换不回他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