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桑收拾东西,跟她交好的配音演员一边帮忙一边埋怨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啊, 老大说后面要请吃饭呢, 吃完再走吧。!q\d?h~b_s¢.!c?o,m\”
齐桑微笑着摇了摇头, 淡淡道:“这次恐怕是来不及了, 下次吧,等我安顿好了请你们吃日料。”
站在一边的张荣隐晦地看了那人一眼, 识趣地一声不吭,他心里有个隐约的猜想, 并且直觉这个猜想是对的。
他觉得齐姐是喜欢周老大的,但因为没有再留恋下去的理由,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大家都说齐姐热爱配音, 才会在配音行业根本吃不饱的时候入行, 可是他好几次都看到齐姐在配音眼睛里疲惫厌恶的情绪。
只是这么多年, 她从来没有在周老大面前透露过一点心意, 公司里的其他员工都知道周若怀是独身主义者,也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如果不是那次录音他猜测周老大谈恋爱而她的反应异常地大,张荣也不会有这个猜测。
张荣默默地加入了帮忙收拾的队伍, 他佩服齐姐的豁达,也希望她以后, 能遇到真正适合她的那个人。.k?a\n′s¨h+u\w_u~.?o′r*g\
周若怀完全不知道这一阵暗潮涌动下的情意, 他见齐桑辞职的态度非常坚决,也没有强留, 只道以后如果齐桑还想回来工作,弥声随时欢迎她。
晚上下班回家之后,周若怀照旧跟秦知意对《旗颂》的剧本——这部剧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男主,故事一直以秦凤扬的视角进行,她一生一共和三个男人有过纠葛,分分合合,最后的道路只有她一个人在走。
这也辛苦了周若怀,他一个人要琢磨三个性格特征完全相反的角色。
第一个出现的男主是秦凤扬的师兄余问清,也是庆春班最开始的班主,是秦凤扬生命中的白月光角色,他温柔体贴,对戏曲有着别样的执拗,在他的监督下,秦凤扬演得一手好刀马旦,成为京城里名动一时的红角儿。
他们受邀去了当时各类实力交杂的十里洋场,在这到处都是列强租界的地方,秦凤扬一曲《杨门女将》带着庆春班得了黄金荣的青眼,成功在大世界登台演出,当日座无虚席。
但时逢乱世,响亮的名气和过盛的容貌对一个女人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事,黄金荣抬举秦凤扬也带着自己的目的,他知道北边有个军阀颇有些爱好,秦凤扬自然是他用来搭线的“礼物”。¨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
余问清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丧命的。
“月儿,”周若怀念着秦凤扬的小名,声音里掺着浓浓的忧虑,“我总觉得黄爷这样抬举咱们,应该是有些别的想法,以后你出门,都得叫着师兄跟你一起。”
秦知意眨了眨眼睛,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时候的秦凤扬将将二十岁,又因为自小就被师傅师兄保护得极好,只吃过吊嗓子这种学戏的苦头,眼神还是灵动懵懂的。
秦知意对着镜子练了很久,才得到这个让自己满意的眼神。
“我知道啦师兄,”秦知意就这样看着周若怀,脸颊上的漩涡里好像盈满了蜜,她眼珠子小心翼翼地朝着四边转了转,确定四下无人,突地上前,踮脚在周若怀脸上亲了一下,“月儿记下了,以后无论去哪,都要带着师兄。”
周若怀捂着脸侧,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这丫头!女孩子家,不能,不能乱亲别人!会吃亏的!”
秦知意扁了扁嘴,眼睛里却闪过狡黠,歪头道:“师兄也是别人吗?好吧,要是师兄不喜欢月儿这样,那月儿以后不做这些了。”
周若怀准确把握出一声满是犹豫意味的“呃”。
余问清小时候替秦凤扬挨师父的板子,攒半年的赏钱就为了带她下次馆子,他喜欢她喜欢到丢了命,这个问题怎么能回答不。
秦知意将台词本往沙发上一扔,再次上前,一把搂住了周若怀的脖子,理直气壮道:“可是月儿就是喜欢师兄,想跟师兄在一起,师兄明明也喜欢月儿,为什么不承认呢,我不管,我现在是庆春班的名角,师兄只能跟月儿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门窗紧闭缺氧的原因,秦知意的脸颊看上去红扑扑的,像个晒够了太阳的苹果,不断引诱他上去啃一口。
他的喉结难以克制地上下动了动,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嗓子一开口就低哑得不像话:“师兄喜欢,一直都喜欢。”
秦知意刚想说你这台词情感表达不对,唇上就压了两片薄而软的东西,本就稀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