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悄悄抬起一只眼睫,见人安稳趴在凳子上才走了过去。?y¢a¨n~h.u,a¨l^u?o..`c\o-m+
她拿过搁在窗台的舀水瓢,准备去接水,脚步又顿住,把肩上的T恤扯下来往那颗白金色的脑袋一盖,那人立刻笑了,“报复性还挺强。”
邱秋轻哼声,接好水站在池鹤野面前时,眉心又渐渐蹙了起来。
她咬着唇抬起舀水飘往那处刺眼的红痕上浇,没忍住问:“是不是很疼呀?”
“不疼,有些痒。”
“......”
邱秋懒得理他了,池鹤野也没再说话。
夜幕垂落,青峰的空气很好,天上挂着细碎的星辰,时不时有风吹过后院那颗枇杷树,叶子唰唰地响,还有不知是哪片田野里的蛙鸣打破了后院的静谧。
“池鹤野,下次要是还有这种情况记得把我拉开,不要再用身体挡了。”
女孩的声音和动作一样又轻又柔。
那人没说话。
“听到没呀。”
池鹤野还是没说话,过了半响邱秋才听到他闷闷的嗓音从蒙在头顶的布料里传出来:“小麻雀,我是你的什么?”
浇水的动作一滞,邱秋抿唇笑了下,正欲说话。?g`o?u\g!o¨u/k.a·n?s¨h?u~.`c_o?m^
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柴涥冶和周秀云拿着包着毛巾的冰块和烫伤膏走过来,两人皆是对这有些暧昧的情形一愣。
周秀云清咳了声,“啾啾,小池的情况还好吧?”
邱秋摇摇头,“红了一大片呢,好像挺严重的。”
“拿冰块敷下,再擦点烫伤膏吧。”
“好的。”
周秀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邱秋途中,柴涥冶一笑,“周奶奶,小池毕竟是男的,还是我来吧。”
周秀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把冰块和烫伤膏转手交给了柴涥冶,“啾啾,让小水去做吧。”
柴涥冶是男生,邱秋担心他动作粗鲁会弄疼池鹤野,但外婆在这里她也不好说什么。
被T恤蒙着头的某人轻嗤了声,阴阳怪气地说:“那你可得轻点,别弄疼我了。+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邱秋:“......”
周秀云:“......”
在院前的小房间里。
靠在椅子上的小老头沉着脸,坐在床檐边的女人神色发怔。
王绍元如同所有父亲对待犯错的女儿,再无平时的嬉笑,严肃的说:“芝禾,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来者是客,即使你再不满也应该等到客人走再发泄。”
王芝禾回过神,拧着眉,“可是那个孩子...”
周秀云拿烫伤膏的时候和王绍元补充了些信息,他厉声打断,“那个孩子怎么!?你和那老婆子一样真是愚不可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别人家庭的真实情况怎么会告诉第一次见面的人,仅仅因为他一句人死完了就对别人报以成见,他一个大男的难道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痛哭流涕的卖惨?”
“我就瞧他挺好的,虽然人看着混了点,但对啾啾心细能保护她不就够了。”王绍元顿了顿,“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已经落伍了,不懂那些新潮的职业。你有空应该去了解啾啾的世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王芝禾其实也心软了,因为池鹤野冲在邱秋奋不顾身的样子让她想起了邱炎。
当年王芝禾还是十八少女,在街上被抢劫她那时也是个烈性子,不肯撒手,眼看歹徒从腰间摸出一把刀,邱炎就是在这个时候英雄救美从天而降落。两人这才结成了连理。
女人的眼里已经有些泪意:“那万一再出差错怎么办?”
王绍元闭眼。
回想了那天的场景,那是邱秋五岁的时候。
全家加上邱秋的爷爷奶奶,还有隔壁家杨况一家四口,他们十一人到梧江市当时最繁华的商圈,给小公主过生日。四位老人腿脚不便在餐厅坐着等待,从巨大的窗户能看到一家三口取完蛋糕从街对面回来。突然有一个神色癫疯的人拿着沾了血的刀的人从街道对面的巷子冲出来,人群恐慌发生□□,邱炎当即冲上去想将那人擒拿,结果那人劫持了一个小男孩作为人质,抢了别人的车准备逃窜,邱炎与杨况当即开着车去追。
再见到时年轻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身受数刀的尸体。
从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