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棠晚闻言一怔,下意识蹙眉:“为什么?”
西域?
那还在更西更北的地方。+w.a*n^b~e¨n?.^o*r+g.她对西域的印象只有葡萄酒、牛乳,还有异域风情腰肢摇摆的舞娘。
她从未想过要去那里。
“你不是一直嫌这里的三家铺子小不赚钱吗?咱们到那边去,开大铺子。”桑如枝拉起她,柔声哄她。
“娘。”桑棠晚皱着脸儿看她:“我们为什么突然要离开铜官?你到底在躲避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能不能告诉我缘故?”
当初离开京城是这样,现在离开铜官还是这样。忽然之间,没有缘由。这些疑惑在她心里埋了太久,她真的很想知道。
难道是因为担心赵承曦报复?可当初娘带她离开京城并不是因为赵承曦的缘故。
娘到底隐瞒了什么不肯告诉她?
“能有什么缘故?”桑如枝笑了笑继续哄她道:“柚柚,西域辽阔无垠,繁华之处不输京城……”
“那也是西域不是京城。”桑棠晚抽回手,赌气道:“城再大,不过是一片沙漠绿洲,坐落在沙漠中央有什么可去的?”
她只想先去定阳,再回京城。其他哪里也不想去。
桑如枝面上笑意敛去:“娘心意已决,今日便开始预备。”
“你自己预备,反正我不去。`1′4~k¢a·n¨s~h!u!.,n+e!t·”桑棠晚气哼哼地甩袖便走。
铺子被封,她心里头本就有气。娘还这样拿她当小孩子,什么也不肯告诉她。
烦心!
“柚柚……”
宋温辞跟了上去。
“夫人,姑娘这样抗拒,您是不是要好生和她说一说?”曲绵绵转头看向桑如枝,脸上的伤疤半隐在头发下,姿态谦卑恭顺。
“她性子急,只是一时气恼,不碍事的。”桑如枝摇摇头,神色恢复寻常:“西域离京城更远了,你可要写信和你家人说一声?”
曲绵绵还有父母在京中。
“是。”曲绵绵点点头,攥紧手迟疑了一下问:“老爷那里……”
她说得老爷是桑棠晚的父亲冯兴怀。
“他不是过几日便来吗?”桑如枝道:“到时我会和他说。”
曲绵绵应了一声。
*
“柚柚,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宋温辞一路小跑,追着桑棠晚。
“你别跟着我,烦。”
桑棠晚头也不回。
平日无事她还乐意逗逗宋温辞。
眼下她心情极差,一点不想理会他。
当初宋家可没少乘人之危,她可都记着呢。.k·a¨n¢s·h¨u_j*u+n/.*n+e?t\
“有什么可烦的?回头好生劝劝你娘去定阳开铺子呗。你不是一直想去定阳开铺子吗?银子要是不够我给你拿。”
宋温辞颇为爽快大方。
二人说话间走到先前的街头。
桑棠晚在磨盘上坐下,倚在墙上抬起下巴扫他一眼,才道:“你以为我娘决定的事,是轻易能更改的?”
要真是能改,她现在也不会身处铜官。
“柚柚,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定阳?”
宋温辞在靠墙在磨盘旁蹲下,转脸抬头看她,潋滟的桃花眸底只有她稠丽的脸儿,亮晶晶的好似闪着碎金。
“我有我的打算。”桑棠晚抱住膝盖,抬头看着天。
她要去报仇。
要开一家绸缎铺,抢走那人所有的生意,叫他亏得连自己爹娘都不认识才好。
可娘要带她去西域,离仇人十万八千里远,那她还怎么报仇?
宋温辞沉默片刻,见她情绪平复下来,往她身边凑了凑,状似不经意地问:“诶?柚柚,你今日和刘县令说新上任的定阳府知府事是你未婚夫?”
他早就想问这件事了,只是方才一直没有机会。
“你听到了?”
桑棠晚一怔,不由看他。
不应该的,她明明说得很小声,宋温辞怎么会听到?当时他就在她身后,是离得太近了?
“我就听到你说未婚夫,还有撕毁婚书什么的。到底怎么回事?他真是你未婚夫?”
宋温辞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当时桑棠晚声音太小,他也就隐约听到几句,但“未婚夫”三个字是可以确定的。
“是前未婚夫。”桑棠晚瞥他一眼,拔高“前”字和他强调。
宋温辞瞧着她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