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这么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9-5+x\i\a`o,s-h-u\o·.¢c-o\m~”
“你怎样我都不会失望。”
“……”
不知道为什么张兮若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觉得莫名其妙。
“好好准备,我拭目以待。”
“好。”
挂断电话,张兮若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下来,那种紧张感也消失不见了,她顿时就有一种豁出去的无所顾忌的释然。
只为陈衍一个人演奏,反正怎样他都不会失望,就算搞砸了也有陈衍兜底。
她怕个鸟啊!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上台,然后她才看到台下好多人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座位上坐不下,不少人还挤到了走廊。
那种紧张感再次席卷,张兮若环视一圈竟没看到陈衍。没看到陈衍,那么台下所有人都是陈衍,那就都当做是陈衍好了。
张兮若在钢琴上坐下,弹响了第一个音节。
张兮若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表演完的,直到一阵热烈的掌声响彻耳边,她骤然回神,目光扫到台下,就好像做梦一般,梦醒了,她突然发现她在台上,她刚刚结束表演,不对,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真的。~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
和其他乐手一起散场,张兮若从后台出去,晚会地点在江蓉市最大的体育场,体育场后面有一个公园,张兮若从体育场出来,跑到公园,虽然身体原因不能跑太快,可她还是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喘不上气才停下。
公园里面挂着许多好看的灯笼,不远处显示屏上是庆祝中秋节的广告。
张兮若久久无法回神,好像灵魂还停留在舞台上,指尖依然有熟悉的音符流出。她又站在了舞台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完成了表演,好像再一次完成了自我。
昏迷四年,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连她都觉得自己废了。
没有,张兮若,你不是废物。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张兮若回头,周围树木上挂着柿子形状的灯笼,红光映照,一派喜气洋洋。
陈衍从红色的暖光中走来,他站在她面前,没有说话,从包包中掏出纸巾,动作温柔擦了擦她的脸。
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也没有劝她不用哭。+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好像什么都懂。
她昏迷不醒,是陈衍想方设法吊着她的生命给了她一线生机,而现在她颓败无力时,是陈衍将她重新扶了起来。
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陈衍帮她擦完了泪,也没说话,两人就这般静静注视着彼此。
“你……还满意吧?”倒是她先开了口。
“很满意。”
“那就好。”
又是良久沉默,张兮若突然道:“家里有月饼吗?”
“有,有很多。”
她这些时日忙着彩排,都没精力照顾到家里。
“那行,晚会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回家吃月饼。”
“好。”
“牛肉的有吧?还有蛋黄流心的?”
“都有。”
张兮若与陈衍并肩而行,她声音透着愉快,“那就行。”
晚会结束,一家三口回家吃了月饼,嘉木睡下之后张兮若和陈衍站在阳台上看着头顶的月亮。巨大的银盘挂在天边,银辉照亮半边天,地上的灯火照亮另外半边。
“晚会结束了,你的演出很成功,你现在有时间想想怎么处理我了。”
一阵清风袭来,随着清风而来的还有陈衍的声音。
张兮若没回答,陈衍侧头向她看,“怎么不说话?”
“谢谢你。”她突然说道,“不管以前我们有什么样的恩怨,可是现在我很谢谢你。”
“我说过的,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如果非要谢我那就……”
“回到你身边。”她打断他的话,迎着他的目光,“我知道。”
陈衍良久无言,他喉结滚动,眼神复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紧又放松,他好像有很多话要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尾泛起红晕,他故作淡定问道:“张兮若,要不要跟我回去?”
“好啊。”
纵使淡定如他此刻也无法掩饰眼底的震惊,大概意外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回去可是要和我一个房间睡觉的,你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