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听月坊是什么地方,姑娘就不担心姑爷同那些个花魁牵扯不清吗?”
姜云静沉默片刻,平静道:“既我愿与他结发为夫妻,自是信他。-r`u`w_e¨n^x~s!.`c_o,m·可若君有两意,欺骗于我,我也自会同他一别两宽、从此陌路。”
主仆两人没发觉,她们说话时房间外的游廊上有道身影已立在那多时。
陆玄京今日去听月坊确实有事,前些日子他派人去追查上京到西北的商队,果然查出了有人在暗中将青云县外的铁运到西北某个边城,他猜想那里应当有私造军械的地方,可因着山匪这边出了事,对方或许得到了风声,早已将其毁尸灭迹。
那群山匪也不知道这些铁被运往了何方,而负责运送的商队则是江湖某个门派的,只拿钱办事,并不知晓其中内情。
这样一来,倒是短时间内抓不到贺家投敌卖国的证据。若是时间再长些,恐怕他还能调查个清楚,可现在……
不过好在他们至少切断了这条线,否则到时候真打起仗来,恐怕是腹背受敌。
陆玄京心事重重地走到了卧房外,却听见里面似乎在谈论自己,于是下意识地驻足听了片刻。+h.o/n\g+t-e~o¨w^d?.~c~o^m¢
一别两宽、从此陌路?
陆玄京在心中摩挲着这几个字,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站了片刻又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掌灯时分,陆玄京方才走出书房回到西厢房中。
进屋之后,青棠不在,只有姜云静背着身蹲在地上不知在捣鼓什么。
走近一看才发现她面前摆着个箱笼,一颗小脑袋都快埋进了,正卖力伸手找着什么。
还没等陆玄京开口,她就忽然自言自语说了声,“呀,找到了!”
“泱泱找什么呢,这么高兴?”
陆玄京凑拢过去,低声道。
姜云静被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看见是陆玄京后,两道柳眉立刻就竖了起来:“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陆玄京把目光移到她手上,在看见那个荷包后笑意又深了几分,慢悠悠道:“原来是在找野鸭子荷包啊。”
“什么野鸭子,这分明就是鸳鸯!”
姜云静将那针脚歪歪扭扭的荷包举到他面前晃了晃,陆玄京仔细瞧了两眼,点了点头忍笑道:“嗯,是鸳鸯。/鸿′特¢晓\说,网? ′首/发?泱泱忽然找这个做什么?是要送给我吗?”
陆玄京确实猜对了。
虽说嘴上说着不在乎,可一想到陆玄京是去跟那群风情万种的女子待在一处,心中还是有些芥蒂。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绣过的这个荷包,小孩子似的盘算着下次他出门就给他挂在腰间。
鸳鸯荷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成了亲的了。
可姜云静忘了,对于青楼女子来说,男子成亲与否从来都不重要。
见姜云静抿着嘴不说话,陆玄京便猜到自己这是说对了了,挑了挑眉,“还真是送给我的?”
姜云静被戳中心思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把脸一扬,“不然呢?我绣的鸳鸯不送给你送给谁?反正我针线不好,就这一只,你不收也没别的了。”
一番话说得跟不讲理的匪徒似的,陆玄京被她的表情逗笑,接过荷包捏在手中看了看,“那便多谢娘子了。”
“那……你会戴出去吗?”
毕竟,这针法确实不怎么样,陆玄京说它像野鸭子,也不是全无道理。
“娘子送的,为夫一定日日带在身边。”
“真的?”
陆玄京点点头。
姜云静这才满意了些,正要起身,却发现腿已经蹲麻了,身子歪了歪,就被陆玄京一把抱起来。
“下次让丫鬟来找,知道了吗?”
姜云静看着眼前人,眼睛弯了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就在房间里用了膳,虽没有昨日那般奢侈,可菜肴也都精美可口,许是心情好,姜云静吃了整整一碗白米饭。
用完膳后,姜云静刚净完口准备坐回到塌上。
陆玄京却走过来说:“今晚不散步吗?”
说的是昨夜的事,姜云静神情微滞,有些心虚地说:“散。”
皓月当空,清风徐徐,夏日的夜晚舒爽怡人。
从出门时,陆玄京就牵起了她的手,不知为何,这个微小的动作竟比两人更亲密时更让她心中如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