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三柱小心翼翼地扶着媳妇先回去了。¨0~0-晓¢说,惘- !已?发+布`罪\鑫.彰,劫^
女眷们留下收拾碗筷,剩下的人则兴致勃勃地把刚吃饱的大黑牵出来,一个个轮流爬上牛背在院子里转圈,连林大伯和林老爹都凑起了热闹。
“爹,让我上去试试。”二妞追在大黑屁股后面跑。
三妞:“大伯,我也想坐。”
院子里欢声笑语不断,其中还时不时夹杂着从大毛屋里传出来的声声哀嚎。
“为什么他们要把鸡和兔子放一个笼子里,为什么,为什么?啊!”
“有那闲工夫去数鸡脚和兔腿的数量,不会直接数头吗?”
“小姑父,你说出这个题目的人是不是有病!”
林宝珠:……
想到后世家长辅导小孩作业时的崩溃,默默替顾时点了根蜡。
第二日顾时又得回学馆,林宝珠照例早早起来给他准备好了带去学馆的吃食。
两罐香菇肉酱,一布兜鸡蛋,还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这个天气不用担心放坏,热一下就能吃。
等送走顾时,林宝珠提着一桶脏衣服去了河边。
这会天还蒙蒙亮,来洗衣服的人已经很多了。
“小六,来这里。”姜氏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点位置给她。
林宝珠道了声谢在她边上蹲下。.m!y.j\s,c¢h`i\n¢a^.′c`o¨m!
上回闹了那么一遭,邹堂伯家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服气肯定是有的,又怕姜氏真不管不顾一包老鼠药跟他们同归于尽,他们不敢再硬来,就开始打感情牌,或是拐弯抹角的去“借”东西。
林宝珠一开始还担心姜氏吃亏,没想到人随身别一把菜刀在身上,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好使。
后来邹族长又不知同邹堂伯说了什么,那家人才彻底消停下来。
林宝珠将衣裳拿出来打湿,一件件抹上皂角液揉搓。
“小六,你家男人念书束修一年多少钱?”姜氏突然问。
“一年二两,不过念书大头不在束修,而是笔墨纸砚书本这些。”林宝珠用木棒将衣服里的脏水锤打出来。
“你准备送稻生去镇上读?”
姜氏摇头:“我先问问,提前攒好银子。”
“稻生还小,不着急。”林宝珠赞同道。
姜氏做活麻利,一个月工钱就有近一两银子,攒个两年也不少了。
前提是母子两个无病无灾,没有额外的大消费。
姜氏来得早,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洗好了,见林宝珠旁边还有一堆没洗的,她将自己的木盆挪开。
“我帮你一起洗。”
林宝珠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身后突然响起秋婶子的声音:“人那里还有男子的衣裳,你一个寡妇不合适,你起开,我来帮小六洗。~萝?拉+小-税, ^蕞?新?彰′结*哽*辛^筷+”
话落,秋婶子直接挤到了两人中间,一屁股把姜氏怼远了些。
林宝珠:……
姜氏只想着帮忙,确实没考虑那么多,尴尬道:“那我先回去了。”
“快走吧。”秋婶子赶人,手已经从林宝珠桶里抓起一件衣衫洗了起来:“小六,洗这么多衣服累了吧,你歇会,婶子帮你洗。”
林宝珠嘴角一抽,伸手想把衣服拿回来,抽了两下都没抽动,无奈道:“秋婶子,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秋婶子讪笑:“小六啊,你那绣房还招不招人?”
“你?”
“不是我,是我家巧儿。”秋婶子从自己的木盆里抓出一件衣衫:“你瞧瞧,我家衣服都是巧儿补的,她手可巧了。”
她手上拿的是一件粉色褙子,林宝珠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上头细密的针脚,而是绣在衣襟处的一朵小花。
不是很精致,但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怪不得秋婶子一直想让吴氏教巧儿绣花,原来是看到她的天赋了。
林宝珠不解的问:“之前我招工的时候婶子怎么没带她来报名?”
自然是因为她觉得那绣房赚不到几个钱;不值得她为此对冯氏低头!
谁能想到林家这么快都买上牛车了呢。
秋婶子有点尴尬,只连声保证道:“只要你让我闺女去绣房做工,我以后再也不同你娘对着干了,我天天哄着她都行。”
老太太从此将会少一个“毕生宿敌”,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