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良吉是分支,如今的新罗王虽重用他,但实则称不上喜欢,他行事激进,军功又高,新罗王定然对他充满防备。^微\趣\小^说~ _首^发-
秦栀迅速找到突破口,闻人奕迟迟没有音讯传来,凭着我朝和新罗整体战力,这几乎没有可能发生,除非新罗人临阵变节,想顺势打击闻人奕的青州军。
庞蒙也意识到此,天黑前,他召集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带上兵器粮草,乘五艘楼船,准备前去接应闻人奕。
“你去就行,莱州港和登州港已经布好铁蒺藜和火药,倭国若是敢趁火打劫,只要登岸,便是死路一条,我必会跟他们血战到底,你一定要找到都督还有郁青,你们要活着回来。”
关朗再说不出话,用力抓了抓庞蒙的肩,语气已然颤抖。
秦栀在庞蒙登船时抱着东西赶来:“带我一起。”
“可是姑娘,前线危险,你最好留在青州,关朗可以护着你。^1,7?n′o·v~e?l+.\c^o/m,”
秦栀坚决,往上走了两步,道:“若当真是新罗人叛节,那都督他们必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异国他乡,地势不熟,粮草一旦殆尽,等待大军的只有死,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了。
我不仅是我自己,我还是安国公府世子妃,是沈贵妃的弟妹,还是东宫储君的舅母,我的身份比你们都要有用,我要去见新罗王。”
多等一日,闻人奕他们活下来的机会便少一日。
庞蒙闻言,立刻将她拉上楼船,在暮色四合时,五艘楼船破浪前行,朝着东北方疾驰而去。
战船倾巢而出,渡口空荡荡的。
待沈厌赶到青州后,已经是秦栀启程后第二日晌午。
“她去做什么?为何不拦着?!”
都督府,沈厌攥紧了双拳,眉目郁冷的望向关朗,“整个青州军找不出人,只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去送死吗?”
关朗青筋直跳,不卑不亢道:“姑娘聪慧有主意,根本不是去送死,她是去救人的。·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
至少在关朗看来,秦栀那一番说辞有理有据,比他和庞蒙想的办法更有取胜把握,秦栀的身份,就是谈判的关键。
就算新罗想要变节,也要思量此举付出的代价,我朝强盛,如若他们因小失大,惦记着闻人奕手头那点兵力,想着削弱青州军,趁机占据青州几座城池,也得看能不能吞得下。
两朝实力悬殊,新罗根本不够打。
但这件事,需得有人前去为新罗王讲明,秦栀最合适。
秋蝉自廊下疾步而来,觑了眼关朗,关朗绷着神经走出门外,大口喘气平复自己。
“世子爷,查到蒲昆身份了。”
“自徐州守城之战后,蒲昆便隐姓埋名颠沛流离,过了一段苦日子后,乘船北渡,自此也迎来人生转机,他现在是新罗主帅金良吉的军师,是金良吉身边最得宠的人物。”
那青州军前去驰援新罗,而金良吉派蒲昆登□□处周旋,又是为了什么。
关朗耳力好,何况他们也没让自己回避,他听了几句便明白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进门,低声道:“按照目前战况,如若新罗背叛都督,那金良吉那位军师,应该是各方游说,与虎谋皮。”
沈厌抬眸:“说清楚点。”
“新罗王与金良吉乃同宗同支,但因母系弱,金良吉这一支向来不受重视,而今几年金良吉屡立战功,成为新罗炽手可热的存在,与此同时,新罗王则略显逊色。
新罗王求助我朝派兵增援,驱逐百济和高句丽入侵,金良吉恰可利用时机一举多得,陷害都督,勾结倭国等地,分割青州,如若做成,他便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将新罗王取而代之。
与虎谋皮,便是金良吉实现自己私欲的诡计。”
沈厌了然,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他却觉得如遭雷劈。
如果这是蒲昆的出谋划策,那当年徐州之战,伤亡惨重,代价极大,会不会也存在着阴谋,他不敢再想,冷声吩咐:“秋蝉,继续盯梢蒲昆,如机会合适,将人带到我面前,不要惊动京城,要做的隐秘。”
“是。”
赤木城,暮色浓稠如血,将整个峡谷浸染在一片诡异萧条的暗沉之中。
闻人奕伫立在高地上,风卷着黄沙略过脸庞,凌乱的头发不时抽打过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眉头紧紧皱起。
峡谷两侧,陡峭的山壁如同巨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