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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跪地半晌,一直未表现出离开的意思后,大皇女总算开口询问了。~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
“朱将军可还有别的事?”
“没有没有……”她恭敬抬首,佯装惊慌地否认。
接着略作迟疑,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皮上,居然浮现出两分不好意思来。
“说来惭愧,两位殿下舟车劳顿,今日合应好好休息,本不该被搭建住处这等小事打扰。”
她说着往上瞟了一眼,大皇女持书虽没应声,却侧头有静听的姿态,这才继续说下去。
“只是……只是麾下一个部将为人实在死板较真,末将听了她的谏言,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才来叨扰殿下。”
“哦?是吗?”
大皇女眼皮一掀,嘴角似有好奇道。
“她谏的什么?”
“她说,建新帐即便全营奴隶下场,昼夜劳动数日,皇子也不能立刻住上……”她顿了顿。¨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且她说大殿下您,不见得就乐意我等大兴土木。”
这句话说完,朱珙便注意到,案后人眉梢一挑,脸上终于有了点除浅笑之外的波澜。
她心中一动,殿下果然是不愿大动的,她求见时就是照着前半句说,这才得到首肯的。
不知云飞从何处猜到储君的心思,她便权当对方瞎猫撞到死耗子。
但这还不够。
想要将自己从违逆储君心意的嫌疑中摘出,只让殿下知晓提议另有其人,还远远不够。
朱珙咬咬牙接着回禀。“不止如此,她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十三皇子不比您,小殿下是男子,在军中既无功勋,又不挂职,更加……”
朱珙顿了顿,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更加没有资格逾制,在营地另辟一顶帅帐。”
她一口气说完,帐内顿时落针可闻。?0?4?7^0-w·h′l/y..~c!o-m¨皇女敛了笑容,眼皮一掀,随手将军报放在案头上。
声音不大,却让朱珙立刻慌忙低下身子,俯首的时候,她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大皇女宛如实质般审视的目光,让她脊背隐隐发僵。
良久,久到她双膝酸麻,方才听到上首传来一道极淡的冷语。
“既然你口中那位部将,如此有见地,便责令她全权负责给伊儿建帐吧。”
大皇女冷淡道,“只是这次若还不能令人满意,哼……”
“那本宫就不会轻饶了。”
朱珙闻言,心中一喜,接着连忙叩首领命而去。
倒退出大帐的时候,她忍不住悄悄拭去额角的冷汗。
心道,将军说得没错,大皇女果真不是好相与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以温和著称的大殿下,收了笑时气势竟如此骇人。
经此一遭,她算是歇了再献忠的心思,只祈祷着日后不惹怒这位就好。想到此处,她松了口气,好在方才及时甩手,开罪贵人的差事总算落到旁人头上。
……
云飞接到授命时,并没有多想,毕竟一个帐篷是建,两个帐篷也是建,后一个规格还小上一点,按她的预计,两天内就能完工。
但实际情况却是,第一日,太阳西沉,白昼都要过去了,帐篷依旧没有半点动工的迹象。
云飞跪候在帐前,即便是临时住处,依旧看得出主人身份贵重,连门口的篝火架子都缠上昂贵的帛绸。
有人从帐内走出时,一阵暖意夹着香风朝她扑面而来。
一双宫人的绣鞋映入眼帘,来人将帐帘小心拢好,这才转身走到云飞面前。
“殿下确实醒了,只是没睡好,兴致不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愿意见你。”
他表情不耐,口气更是算不上尊敬,说完斜眼睨着面前年轻先锋,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些恼怒,可跪地的人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只说了句“知晓”。
内侍不甘道:“殿下今日既没见你,那你明天就还得过来请安。”
云飞颔首,得知再无吩咐,便站起身离去了。
她走得太过干脆,那小内侍站在原地一愣。直到帐内主子的唤声传出,他才回过神来。
“叫你传个话去那么久?”呼延伊不耐地扫过来。
内侍知错,见主子起身,连忙过去搀扶,有眼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