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春风裹挟着竹叶的清香,在学堂外的竹林道上轻轻拂过。′i·7^b-o_o^k/.*c.o\m′
王宏发教了吴承安半个时辰后,满脸喜色地回到正堂,圆润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连走路都带着几分雀跃。
他刚跨过门槛,就听见马子晋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教一个泥腿子识字就让你高兴成这样?”
“王宏发,你还真是和那泥腿子一丘之貉啊!”
正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几个富家子弟捂着嘴,眼中满是讥讽。
周景同更是夸张地拍着桌子:“王胖子,你是不是把自己也当成泥腿子了?”
王宏发圆胖的脸涨得通红,但他这次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板:
“马子晋,你就等着吧!安哥儿很快就会背出《千字文》,到时候,他会堂堂正正地和我一起在这正堂学习!”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正堂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马子晋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他忍不住转头看向偏堂方向,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那泥腿子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否则王宏发这怂包怎会如此自信?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后堂传来。
韩夫子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踱步进入正堂。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学堂内立刻鸦雀无声。
“时候不早了。”
韩夫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今日老夫给你们讲解《古文观止》第七篇。\E,Z′暁.说\网· ¨首~发?”
学子们纷纷翻开书页,正襟危坐。
很快,朗朗的读书声回荡在学堂之中。
而在偏堂,吴承安已经能够流畅地诵读《千字文》全文,他闭目凝神,正在尝试一字不差地背诵。
窗外的竹影投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沉静。
日头渐渐升高,转眼到了午时。
王宏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兴冲冲地来到偏堂。
他看见吴承安仍在埋头苦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安哥儿,背得怎么样了?”王宏发紧张地问道。
吴承安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吧,没问题!”
王宏发闻言大喜过望,一把拉住吴承安的手腕:“走!管家该送饭来了,咱们一起去吃饭!”
不等吴承安回应,他就拽着对方往外走。
学堂外的竹林道上,已经停满了各式马车和轿子。
四月底的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各家的小厮和书童正忙着为主子们布置午膳。
不少学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吃边议论着今早马子晋和王宏发的冲突。
“听说那乡下小子一弹弓就打伤了秦致远。”
“马少爷这次可丢脸了。¨搜.餿′暁^税′罔^ +更¨歆?罪¨快?”
“嘘——小点声,别让马少爷听到!”
“你们看,那乡下小子来了!”
众人的议论声在看到吴承安的身影时戛然而止。
吴承安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将那些或好奇或敌意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正要朝王家的马车走去,忽然一个瘦高的学子匆匆跑来:
“王宏发,夫子叫你去一趟!”
那人说完就急着离开,似乎赶着去吃饭。
王宏发不疑有他,对吴承安交代道:“我家的马车你认得,先去拿饭,我去夫子那儿,一会儿还在这里碰头。”
待王宏发走后,吴承安独自走向王家的马车。
四月的风带着竹叶的沙沙声,让他想起家乡的山林。
王家管事福伯早已等候多时,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红漆食盒。
“福伯,您怎么亲自来了?”吴承安有些意外地接过食盒。
福伯讪笑一声,压低声音道:“老爷让我来看看少爷……”
话未说完,目光却不住地往学堂方向瞟。
吴承安顿时会意。
王老爷虽然将儿子托付给他,但终究放心不下,这是借送饭之机来打探情况。
他微微一笑:“福伯放心,马子晋那伙人已经被我教训过了,今后他们不敢再欺负少爷。”
福伯闻言大喜,正要细问详情,忽然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一个泥腿子,也敢吹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