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说不下去。^y/u`e¨d+u.d^i?.~c-o~m?
方迹没有参过军,却在此时生出一种做了逃兵的感觉。
这是他的理想和抱负,在学生会成立之时,他也以为会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可是……
“我知道了。”陆青崖的语气平静,“我回去整理一份现在学生会的人员名单。”
“青崖?”
“我知道主席有苦衷,也明白张校长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但我左右没什么好挂念的,应当可以和他去争一争。”她说,“我还是想保下学生会,它做成过很多事情,以后也还可以再做很多事情。这是一股力量,无论如何不该被无故削弱。”
方迹闻言,觉得羞愧,陆青崖却浅浅笑了。
杏花落了一瓣在她发间,将原本素净的少女衬得明艳灵动。
“若我还在从前,遇见这样事情,我也是有顾忌的。主席不必多想什么,有些选择不能由人,这是没办法的事。”
这句话她其实说错了。.小?税,宅. ·冕*废·悦?黩,
若她还在从前,陆校长尚在人间,他们都不必面临这样困难的情境。陆校长不是张乌酉,他断不会轻易解散学生会。
虽然陆青崖表示理解,可方迹过不去自己的坎儿。他不多久就离开了学校,走时脚步匆匆,半低着头,什么都没去看。
可顾终南看见了他。
又或许可以这么说,他一直倚在大树边上,在听他们说话。
4.
待方迹离开,顾终南从树后绕过来,站在陆青崖身后等了会儿,可眼前的人一直在发愣,根本没留意这儿多了个人。他想了想,摘掉了她发间的花瓣。
陆青崖一吓,飞快转身,差点儿撞到顾终南的肩膀。
“少将?”
顾终南拈着花瓣儿冲她眨眼睛:“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陆青崖不答话,而他若有所思般:“学生会的事儿?”
“少将都听见了?”
“嗯,差不多是都听见了。-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顾终南今日是来办理退学手续的。
说来,之前他爸让他来当旁听生,说想用书本练练他的性子磨磨他的锐气,让他好好学学什么叫韬光养晦,可他一天书也没读就发生了后面那些事情,也真是不巧。
也许他真不是读书的人。
顾终南拿着一沓文件,都是办理退学手续时签来的,他刚办完就看见了陆青崖,原想过来打个招呼。不料才一走近,就听到她身边那个小姑娘在讲关于他的事情。他眼看陆青崖的眉头一点点皱起,眼看她的表情从恬淡变得微带怒意。
他倚在树上笑,觉得真没必要。可有人为他生气不平,他又觉得心口被浇了温水,原先冷硬的地方变得又湿又暖。
这感觉还不错,所以他没打断,也正因为他没出去打扰他们。所以,他将后来的一切都收入耳朵。
陆青崖叹道:“学生会里,大家大多因为共同的信念走在一起。如今因为这样的理由分开,确实有些难受。尤其主席是个有想法有能力的人,想来实在可惜。”
“是可惜。”顾终南抬眼看花,“不过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能让他张乌酉想什么成什么?你放心,多撑会儿,撑过这一阵子,张乌酉就没法儿再为难你们了。”
“什么?”
“华夏学生联合会做成过不少事情,制造舆论和控制舆论其实很有用,你们最好拿捏的一点,不过就在于组织者和参与者都是学生,不过学生也是上进青年的代表。”顾终南大方地笑了笑,“可这只能算是个民间组织,原来有同盟会的陆校长在这儿镇着,做事自然顺利一些,但现在……”
说到这里,顾终南微顿,把这句话带了过去。他含含糊糊道:“现在,看起来便比较好欺负。&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