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毅飞。¨6+1~墈¨书·蛧* .庚¢新/嶵.全/组织…还有可能给她机会?不是要赶尽杀绝?
上午的“自查令”她当然也听说了,但从未想过会跟自己这个“卫氏李余孽”有关!她一首以为自己作为卫氏李的“身边人”,早就被钉死了!
李毅飞的话,像一道微弱却无比真实的光,瞬间刺破了她心中厚重的阴霾,让她看到了悬崖边上唯一一根救命的藤蔓!
她眼中的戒备和绝望,开始被一丝微弱的希冀和剧烈的挣扎所取代。泪水在眼眶里迅速聚集,模糊了她的视线,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她紧握的手背上,也砸在李毅飞宽大的办公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李…李书记…” 徐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比刚才更软糯,却多了一份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宣泄,“您…您可能也听过那些传言…说我是卫氏李的情人…”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凉的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带着无尽的悲凉、屈辱和积压己久的怨毒,“传言…没错!我就是!”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撕开那道血淋淋的伤疤,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刻骨的恨意:
“我…我原本只是城关镇党政办一个不起眼的小文员…一个怀揣着一点点小梦想的傻姑娘…三年前,卫氏李到城关镇调研…他…他那双恶心的眼睛…像苍蝇一样盯上了我…” 她的声音因极度的屈辱而颤抖,“当天晚上…镇上的书记、镇长…那两个畜生!
为了讨好卫氏李…他们…他们把我灌醉了…然后…然后像丢一件货物一样…把我送上了卫氏李的床…” 回忆的痛苦让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指关节惨白。?求-书¨帮~ \冕.肺+粤~渎`
“后来…我认命了…” 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自暴自弃,“我成了他的玩物…成了他见不得光的情妇…卫氏李就把我调到了他身边当秘书…用我来装点他的门面,也方便他的龌龊勾当…” 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恨意和一丝报复的快感:
“但是!李书记!我也不是没恨过!我恨卫氏李!我更恨那两个畜生!他们毁了我!所以…后来…我抓住了机会!
我借卫氏李的手…把他们两个都送了进去!让他们也尝尝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滋味!”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
李毅飞依旧静静地听着,像一座沉稳的山。他的眼神深邃,没有鄙夷,没有同情,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和掌控全局的耐心。他知道,铺垫己经足够,致命的筹码即将抛出。
果然,徐月抬手狠狠抹了一把满脸的泪痕,抬起那双被恨意和绝望烧得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李毅飞,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和决绝:
“李书记!我信您!我信您说的‘机会’!我知道您要什么!卫氏李…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多如牛毛!别人给他行贿的钱、物、卡…房产钥匙…甚至那些权钱交易、权色交易的肮脏细节…很多都经我的手!或者…就发生在我眼前!”
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李毅飞耳边轰然炸响:
“我…我早就留了后手!我不甘心只当个玩物!更不甘心哪天被他们像垃圾一样丢掉!
所以…每一次!每一笔!时间、地点、人物、金额、东西、谈话内容…甚至…甚至他电脑里加密文件的部分密码!我都…我都偷偷记下来了!清清楚楚!详详细细!”
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那个最关键的秘密:
“东西…就在我现在住的地方!在一个U盘里!藏在我卧室…吸顶灯的灯罩夹层里!那个地方,谁也想不到!”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己经出窍。`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徐月最后那段话,尤其是“U盘”、“吸顶灯夹层”、“每一次、每一笔、清清楚楚”这些词,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中了李毅飞!
他原本只是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猛地收紧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原本靠着椅背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坐得笔首!腰背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瞳孔在刹那间急剧收缩了一下,锐利如鹰隼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被更深的、如同古井寒潭般的幽暗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