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像探测仪一样扫描着卡片上的每一点痕迹——那些污渍、焦痕。¨暁^税*宅. /已¢发′布?醉~欣/璋.洁~
都是厉鬼鬼气残留冲击后留下的,与巴士现场的毁灭气息同源。
但她的心,并未因此放松。
洛清漪心灯印记的气息宛若游龙,虽然极其微弱古老,如同即将消散的残香。
却缠绕在这个自称韩枭的新生灵魂深处,不容置疑。
这绝非简单“同车”就能解释!
她沉默的时间只有数秒,却仿佛凝固了周围嘈杂的人声。无形的压力汇聚在两人之间。
“韩枭?”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
“术法分院?”
她从韩枭出示的临时凭证上的纹路颜色便轻易判断了分院归属。
韩枭摇头,声音依旧带着点惊魂未定的沙哑:“体……体修分院。我的确分配到的……”
他看了一眼手腕的“伤痕”。
“我……我当时吓坏了……”
“体修分院?”
洛天心那双澄澈的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轻蔑,如蜻蜓点水,却足够清晰。
天赋如此低劣,气息如此杂乱波动,偏偏又近距离接触了清漪姐姐的死,更沾染了她那诡异消散的“心灯”……
这绝非巧合!
她的视线再次落回韩枭那张苍白的、写满“惊吓过度”的脸上,心中的警惕和那份奇异的好奇交织攀升。
此子要么是运气奇差卷入了远超他层次的灾祸,要么……就是隐藏着惊天秘密!
后者虽看似荒谬,但洛清漪的心灯印记出现在他身上这件事本身,就极不寻常!
清漪姐姐临死前做了什么?
还是……这个看似孱弱的少年,在吞噬事件中扮演了连自己都不知晓的诡异角色?
洛天心心中念头急转。
杀?
此地人多眼杂,且无实证,贸然动手引执法殿关注极其麻烦。
放任?
更不可能!
这缕印记线索至关重要,或许是解开清漪姐姐真正死因的唯一钥匙。
“查!清漪姐姐死亡的疑点太多了!”
这个念头瞬间在她识海中凝成冰晶。
洛天心脸上的冰冷疏离如冰雪消融,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探究与些许理解的温软笑意在她唇角绽开。
如同寒潭映月,美丽却难掩那股深藏的冷漠和计算。
她主动靠近了一步,那股奇异的星冷兰香再次飘入韩枭鼻端。
“原来如此。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感慨。
“我叫洛天心,清漪……是我姐姐。”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恰到好处地黯淡了一下,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遮掩了眼底真正的情绪,只留下浅浅的哀伤。
“三天前……我也本该在那辆车上,阴差阳错坐了另一趟……”
她抬起眼,看向韩枭手腕那处泛红的“伤痕”,表情带上歉意:
“方才冒犯,实在抱歉。感应到你身上残留的……一丝微不可查的、与我姐姐‘心灯’相似的力量,实在情难自己。”
“家姐的离去,至今成谜。若有冲撞之处,还望海涵。你这手……可需要去医堂处理一下?我的灵力有些特殊,怕是伤了筋络。”
语气真诚,姿态放得极低,符合一个刚刚丧失至亲、心绪紊乱又心怀歉疚的少女形象。
若非韩枭就是那吞噬道体之人,深知那印记为何会“微不可察”地残留,恐怕也要被这份精湛的表演和滴水不漏的解释迷惑三分。
她这是试探,是更深的伪装,是试图掌控的开端……
他脸上适时地露出震惊、同情,最后化为一抹苦涩的体谅:
“没……没事。你不必道歉。理解。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洛清漪同学的……唉……”
他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手腕,活动了一下,故作坚强。
“应该就是被灵力冲击了下气血,有点麻,不碍事,过会儿就好。”
他避开了去医务室的提议,避免更多接触检查。
“洛同学她……”
韩枭的声音低沉下去,仿佛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回忆,眼神深处凝聚着浓烈的恐惧与……一丝潜藏的、被强行压抑的愤怒?
“她当时……真的……很勇敢。我躲在座位后面发抖,只能看到她挡在……挡在那个东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