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平静下来的速度远远快过她的预期。+x,s,a+n?y*e?w?u`._c¢o\m*
靳苇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睛看向姜行云,缓缓开口:“陛下,都知道了?”
“嗯。”姜行云的声音几不可闻。
“臣……”靳苇犹豫了一下,随后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不料刚一动,右肩的骨头像折了一般,还拉扯到了腰间的伤口,不由得发出“嘶”的一声。
一旁站着的姜行云听到动静,立马转过身,看见靳苇欲要起身,赶紧出言制止:“夫子不要乱动,有什么话这样说便好。”
姜行云顺势坐在了床边,靳苇看着他微微皱着眉,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竟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
“臣,犯了欺君之罪,请陛下……降罪。”
姜行云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在他面前,她仿佛总是公事公办。
“朕,不觉得夫子有罪。”姜行云一脸诚挚地说,他若要治她的罪,何用等到今日。′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听了姜行云的话,靳苇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这便是,姜行云的反应吗?
知晓了她女子的身份,他居然只是这样?
可是,她清楚的很,虽然杜徳佑已经下狱,但有些事,不是姜行云一句不觉得她有罪就能交代的。
姜行云能这样想,她纵然高兴。可是事情既然是她做下的,她便要承担后果,而不是把姜行云拖下水。
于是,靳苇索性心一横,继续说:“臣还有一事,事关臣的身世。”
“章君南的女儿,是吗?”姜行云赶在靳苇开口之前说道。
靳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这件事,自己向来守口如瓶,从来不敢在外人面前提,姜行云怎么知道?
“我早就知道夫子是个女子,也早就知道夫子的身世。”姜行云一脸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个全然无足轻重的事:“可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被姜行云这样一反问,靳苇一时竟然答不出话来。
“夫子从不在我面前说实话”,姜行云的话中居然透出了一丝失望:“夫子当真觉得,自己有罪吗?”
“夫子只是,与别人不同,只是没有像这大周朝的所有女子一样,把相夫教子作为一生的追求,这,难道是罪吗?”
姜行云的话听的靳苇心惊,她有错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她会隐瞒、她会犹豫,是因为在这个世道,她是个异数,是个不容于人的异数。*天/禧′晓*税`蛧_ !哽?欣′蕞·快-
但是话,从姜行云口里说出来,她却在惊喜之余,隐隐有些害怕。
她看着眼前的人,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人,到底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全部的底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完完全全看穿了她。
姜行云看着靳苇看向自己的眼神,从吃惊到欣喜,再到戒备,突然觉得有些受伤。
他从一开始,就全心全意地相信她,可她与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到如今,还……
“完全相信一个人,真的有那么难吗?”姜行云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里,竟然有些许疲惫。
被当面戳穿了心思,靳苇完全愣住了,只剩不经任何思考的,下意识地反问:“难道陛下敢说,对臣就毫无隐瞒吗?”
姜行云一怔,完全没想到靳苇会反问自己。
他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经任何思索,脱口而出:“对你的心意,是我唯一的隐瞒。”
靳苇的眼皮微微抽动了一下,姜行云的话,她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却没有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姜行云,想要从他脸上看到说笑的痕迹。可是,却没有。
他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神坦坦荡荡,没有丝毫躲闪。
他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想不明白吗?”姜行云轻哼一声:“那便好好想想吧。”
姜行云说完,竟然真的把她丢到一边,自己转身走到桌旁坐下,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传膳。”
宫人端着食盒进来,一样样取出摆好,随后目不斜视,一个个退下,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靳苇的存在。
姜行云换了个位置坐好,拿起筷子,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靳苇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