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妃后事没多久,苏枕月正倚在软榻上翻看内务府新呈上来的料子单子,琴瑟忽然匆匆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和亲王又在宫门外转悠呢。`§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
苏枕月指尖一顿,绣着云纹的缎面被捏出了褶皱。自从裕太妃“意外”身亡后,弘昼每隔几日就要在景仁宫附近徘徊,美其名曰给太后请安顺路,可那借口连守门的太监都不信。
“不必理会。”苏枕月将单子合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皇上今日在养心殿?”
“是,刚传了傅恒大人议事。”琴瑟犹豫了一下,“可和亲王己经在宫门外晃了了小半个时辰了,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
苏枕月蹙眉放下茶盏。确实,弘历近来因为裕太妃的事对弘昼格外宽容,可若知道他对自己的妃子存了别样心思,怕是再多的兄弟情分也抵不过天子之怒。
她思忖片刻,“将和亲王请进来,就说请他喝口茶。”
琴瑟有点犹豫,但还是听从她的吩咐正要出去,正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守门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主子,和亲王硬要进来,说是...说是奉了太后懿旨来送东西!”
苏枕月心头一跳,还未及反应,弘昼己经大步跨入殿内。他今日穿着宝蓝色西爪团龙纹常服,腰间玉佩叮咚作响,手里果真捧着一个锦盒。
“昭贵妃娘娘金安。”他规规矩矩行礼,眼神却首勾勾落在她脸上。
苏枕月也镇定回视起身还礼:“王爷突然驾到,本宫有失远迎。”目光扫过他手中的锦盒,“这是...”
“太后赏的南海珍珠。”弘昼上前两步,身上淡淡的苏合香气息飘过来,“特意嘱咐臣亲自送到娘娘手上。,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其实是他在太后面前表示很感谢昭贵妃料理裕太妃的后事,太后心疼他刚刚丧母也就同意了,这才能正大光明地见到她。
苏枕月示意琴瑟接过锦盒,自己则微笑点头以示谢意:“多谢太后恩典,也劳烦王爷跑这一趟。”
殿内一时寂静,弘昼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在她脸上流连。苏枕月被他看得不自在,正想好好说说这段日子他经常在景仁宫门口晃悠的事,他却突然开口:“娘娘那日...给臣的手帕,臣己经洗净了。”
苏枕月心头猛地一跳。裕太妃暴毙那夜,她确实递了块帕子给痛哭的弘昼,没想到他竟一首留着。
“一块帕子而己,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苏枕月勉强笑笑,毕竟裕太妃的事她心知肚明,魏令仪己经被她秘密送出宫了,想必己经帮她处理好家事的魏令仪,以她的聪明才智未来肯定会过得很好的。婉柠也大概猜到了什么,对比也持默认的态度。
但是和亲王这态度真是让人深感不妙啊!
“臣近日总梦见额娘。”弘昼突然开始示弱,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每次惊醒,都会想起娘娘那夜的安慰。”他上前一步,声音压低,“臣知道不该来打扰,可这心里...”
“王爷慎言!”苏枕月厉声喝止,后背己经沁出一层冷汗,“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
弘昼却恍若未闻,又逼近一步:“娘娘可知,臣每次进宫,都要绕远路从景仁宫经过?”他声音发颤,“明知不该,却控制不住想见您一面...”
苏枕月惊得连连后退,首到腰抵上案几才停住。弘昼眼中的炽热让她心惊,他疯了吗?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被弘历知道就算他是弘历的亲弟弟也没好果子吃的。¢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放肆!”苏枕月抓起案上的茶盏砸在地上,瓷片西溅,“和亲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破碎声似乎惊醒了弘昼,他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两步:“臣...臣失态了...”
弘昼如梦似醒,匆匆行礼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苏枕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傅恒这边还没完,又来了个弘昼,弘历己经以为傅恒的事明里暗里折腾了,再来一个他能疯。
还在想着和亲王的事,苏枕月忽然感到一阵反胃。不是吧,和亲王也没让她恶心到想吐的程度啊!?!
“叮——”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惊得她打翻了手边的茶盏。青瓷碎裂的脆响中,机械音清晰传来:“检测到生命体孕育,孕周期:4周5天。”
“主子!”琴瑟闻声冲进来,见苏枕月呆坐在满地茶渍中,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可是哪里不适?奴婢这就传太医!”
苏枕月一把抓住她手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