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看,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苏岑对吴大*奶是有怨言的,出了那档子事,她思来想去,总觉得吴大*奶的嫌疑最大。可是没有真凭实据,又不能跑上门去兴师问罪,只好哑巴吃黄连,却存了疏远之心。如今吴大*奶特特的要跟她说话,苏岑一时还真拉不下脸来掉头就走。人前这点面子情,彼此还都是有的。因此忙回礼:“倒是苏岑失礼的很,本该给您先见礼的。”吴大*奶极热络的拉着苏岑的手笑道:“行了,客气什么,我也是无意中瞧着是孟家的车马,猜着是你,所以才冒昧的叫人问了一问,倒也巧了……”不远处就是茶肆,早有人跟茶肆里的掌柜打过招呼,吴大*奶拉着苏岑直接进了雅间。清香的茶冒着热汽,精致的小点心让人食指大动,苏岑坐下来,却没法完全毫无戒备的放松。吴大*奶笑着问:“你这身打扮,这是去了哪?”苏岑一向都是拿自己的那间铺子当招牌的,也就笑着回道:“咳,让大*奶见笑了,我在街上有间珠宝店,时不时总会有些事,我想着换身打扮出来进去的还方便些。”吴大*奶满是羡慕之态:“还在孟大爷宠你,哪像我,要出个门,三请四问,不知道多难。”这便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了。谁都觉得别人比自己活的自在,只不过是看着光鲜的外表罢了。苏岑也不相争,也不辩解,只是微笑着当个笑话听。礼尚往来,苏岑也就客气的问吴大*奶出来有什么事,怎么世子爷吴裕常没跟着。吴大*奶叹口气:“他呀,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陪我上街?这不眼看着就是端午,婆婆说我辛苦,叫我出来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料子、首饰,自己挑些。我心想着也是出来一趟,就替婆婆、小姑们都挑了些,一逛就逛到这个时候……”女人在一起,聊的也不过是胭脂水粉,衣料首饰之类的话题,少不得吴大*奶把自己的成果拿出来,两人互相品鉴了一番。吴大*奶也是女人,对东家长西家短自然也很好奇,孟家前脚接了琅琊进府,她那就得了信儿,倒说不上幸灾乐祸,可是唇亡齿寒,总觉得同是女人,颇有点同病相怜之态。恰巧遇上苏岑,也就拉她说说话,探探口风。苏岑一笔带过:“不瞒大*奶,我在坊间早就成了笑话,既不得婆家欢心,何必再讨人嫌?倒不如早早让出这个位子,也好给后来人让道……”吴大*奶倒想不到苏岑这样坦率直白,一时愣怔,勉强一笑安慰道:“年轻小夫妻,哪有不吵架不红脸不闹矛盾的?你也太悲观了些。”苏岑道:“悲观也罢,乐观也罢,日子总要过下去。”吴大*奶叹口气,道:“我也不怕你笑话,世子爷虽说并无好色之举,亦看不出好色之心,可是女人的好年龄也不过那么几年,身边的年轻女子却是一茬接着一茬……大势所趋,想拦都拦不住,虽说娶妻娶德,可是色衰,爱自然也就淡了,甘不甘心,都得让出那个位子……到得最后,不要说博得什么欢心,能落他几分领情,几句谈话就算是不错的了……”苏岑并无特别的惆怅。这个时代的男子有特权,有资格,自然天下所有美色都是为他们准备的,不由的他们要或不要。妻子并无相爱相守之意,不过是生儿育女,掌管家事,孝敬公婆之用,等到红颜老去,对于相公来说,可不也就只剩下一个肯偶尔谈几句时事,聊几句家常?至于什么爱什么情,他都留给了那些鲜妍如花的年轻女子。许是她对孟君文压根就没抱过期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吴大*奶感慨的道:“算了,女人这一辈子,大抵也不过如此,说也无益,倒招的你我伤心。这一向都没见你,知道你府上事多。说到我,我还要跟妹妹请罪。”说着吴大*奶就立起身,当真福了下去。苏岑心一跳,忙起身避了开去,还了一礼,道:“大*奶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