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梁不成落下来时鼻梁往下,导致傅冰洁挺翘的鼻骨折断,嘴唇也被划拉出了一个大口子。·求~书?帮- ~追.最,歆-彰.洁!脖子上,一个黑色的血洞触目惊心。据说姐姐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躺在血泊里,身下的毯子都被染成了殷红色。宫女们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傅竹衣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姐姐苍白到发青的脸,怀疑她的血是不是都流光了。
傅竹衣小时候读史书,看到书里写李夫人临终前死活不让汉武帝见到她的病容的时候还很不解。姐姐说因为只有这样皇帝心中才会永远记住李夫人身前最美的样子,在她的死后继续关照她的家人。若是让皇帝看到自己憔悴的病容,皇帝很快就会变心了。
她小时候还不相信,觉得夫妻之间不可能如此冷酷。直到看到刚才皇帝的脸色,才明白姐姐当年所言非虚。
“姐姐,对不住,冒犯了。”
傅竹衣小心翼翼地解开傅冰洁的领口,伸手去摸她的脊椎……
“二小姐,好了没有?哎呦,您怎么跌跤了?”
蒋公公在外头等得心急如焚,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着急慌忙闯了进去。结果看到傅竹衣瘫倒在地上,轮椅也倒在地上,连忙上前。
“二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指搭上傅竹衣的肩膀,蒋公公就被这冰块似得温度吓得一个激灵。傅竹衣的脑袋低垂,发髻散开,乌黑的头发宛如瀑布似得散在额前。
“嘿嘿……”
她的肩膀前后摇晃两下,喉咙里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
“二小姐您说什么?别管了,咱们先出去吧。一会儿要来人了。”
蒋公公害怕担风险,把倒地的轮椅扶正。正准备把傅竹衣扶伤轮椅。
回头一瞧——人没了!
“二小姐……二小姐您在哪儿啊,您别吓我啊。¢天~禧/暁¨税′惘^ +毋¢错,内.容,”
蒋公公用袖口捂住嘴巴,小小的眼睛里充满恐惧。想不明白一个断了腿的人怎么就不见了。
他双腿发软,在寝宫里绕行了半圈,终于在另一侧发现了倚靠在桌边并腿跪坐的傅竹衣。
“二小姐,您是怎么过来的?别管那么多了,走,走吧……”
“小松子,这里是本宫的家,你让我走去哪里?”
傅竹衣开口,发出的却是傅冰洁的声音。
“你,你……”
蒋公公本名“蒋松”,刚进宫伺候的那段时间皇帝和娘娘们曾唤他做“小松子”。自打成为了香雪殿的总领太监后,多少年没人这么叫他了。倒是他,有时候为了讨好淑妃娘娘和六皇子,时常这么称呼自己。
“什么‘你’的,‘我’的,年纪越大,反而越没有规矩了。”
“傅竹衣”说着,把头发挽起,插上簪子。
蒋公公看着她的脸庞,明明是二小姐的面容,但是那说话的语气,那嘴角勾起的弧度,那眉宇之间的淡然和娴雅,举手投足的矜持、淡然活脱脱的就又是她的姐姐淑妃娘娘。
“外面怎么那么吵,都在做什么呢?”
“傅竹衣”说着皱起眉头环顾四周。
“六皇子呢?这个时辰都没有睡觉么?明日还要去书房念书,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她说着,惊讶地低下头,“我怎么坐在地上?”
“娘娘……娘娘……”
蒋公公吓得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满了大半张脸。
“傅竹衣”尝试了几下都站不起来,冲着蒋公公伸出手,“愣着做什么,快点扶本宫起来。+j.i_n?w-a!n`c~h/i+j/i?.^c?o!m!”
“不……不。”
蒋公公吓得倒退几步,哐地一下脑袋敲到了棺材上。
“那是谁,谁睡在本宫的床上?”
“傅竹衣”抬起头,慌乱四顾,“有人在哭么?是哪个宫里的娘娘死了么?为什么没人通知本宫?不对……本宫已经穿上孝衣了。”
“不是的,不是的娘娘……死得不是别人,是您,是您自己啊……”
蒋公公哭着指了指床上的尸体,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过去听老太监说过,刚刚过世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魂魄会照常回到家里和平日里一样干活、吃饭。
通常要等魂魄看到自己的尸体后才会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不过也有一直不肯承认的,执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