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竹衣说着,拿出纸币开始写写画画。^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
“自杀?”
“当”地一声,卓全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
他看向傅竹衣的侧脸,只见她聚精会神,笔走龙蛇,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
“他收了赌坊的好处,杀了独眼米虫,还买通老许为他做假证。”
“你是说……独眼米虫是他杀的?仵作老许也……”
“为什么?独眼米虫那个乞丐,烂命一条,杀他有什么好处?”
卓全不解。
“他错就错在他是‘独眼’,又长了一张嘴。如果他干脆全瞎了,又或者是个哑巴,就不会招致这样的杀身之祸了。”
“难道他在赌坊里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还嚷嚷出来了?”
“不止是赌坊,还有城外的坟头。”
傅竹衣放下笔,转过身来看着卓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在坟上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并且一路跟踪到了赌坊。赌坊的人为了暂时安抚他给了笔银子。谁知道这家伙食髓知味,三番五次跑去敲竹杠。这才招来祸事。”
“你是说……他可能目睹了那几个孩子死亡的真相?”
卓全总算反应过来。
“他怎么不报官呢?”
“报官?你看看他进了衙门的下场。如果他报官,恐怕早几日就死了,也等不到现在。他敲诈赌坊,你猜膏药会找谁来平事?”
“老牛……”
说到这里,傅竹衣和卓全齐齐叹息。
“独眼米虫那种人,烂泥一样扶不上墙,但是并不愚蠢。被老牛敲打一番后,明白想要保命必须按照他们的话来做,于是又故意散布坟头有鬼的消息,希望能阻止衙门的人继续查案。,天~禧′暁?税¨徃- !最-欣′漳`结.埂?鑫-快`”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不信邪的傅竹衣。
“难怪那天老牛他们带头逃跑,什么白衣女鬼,什么百鬼夜行,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
卓全恍然大悟。
“过了冬至,童尸案已经被放到一边,老牛估计也松了口气。没想到因为徒弟张二的贪心不足,把他和赌坊膏药的关系暴露了。”
卓全听到这里,一把拉起傅竹衣的衣袖,“师姐别说了,我们快走。”
“去哪儿?”
“救人啊!你不是说老牛要自杀么,我们去阻止他呀。”
“不必。”
傅竹衣拉回袖子。
“怎么不必?我们去劝他投案自首。还有张二哥他们。说不定大人看在他们多年苦劳的份上,能从轻发落呢?”
卓全一心救人。
“老牛他要是自己死了,好歹还能留些脸面。若是真的被抓,还是被我们这样的小辈抓了投进大牢,那才叫做真的生不如死。”
傅竹衣摇摇头,“关键是他女儿怎么办?老牛要是真的被判了罪,她就是罪人之女,永远不能再嫁人,你要她带着一个小姑娘怎么活?我们不去管他,就是给他最好的体面了”
“师姐,你太冷血了,人命关天。你忘了师父怎么教导我们的了?”
卓全气结。
“就是因为人命关天!”
傅竹衣看着他,“老牛一条命,至少可以换三条命。他的女儿,他的外孙女,还有张二。甚至还有张二的家人。老牛这些年来不知道给德旺庄干了多少脏活。你说,咱们师父他老人家能不知晓么?”
傅竹衣了解她舅舅,知道他最重旧情。
卓全听完她这段分析,只觉得一股无力感袭满全身。^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他曾经天真的以为捕快的职责就是查案抓人,维持正义。想不到居然有朝一日还会遇到明知道案犯是身边人,却只能装聋作哑的时刻。
“师姐,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卓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同样的事情,放在几年前可能你比我现在还要激动,迫不及待地要逼老牛自首吧。”
什么时候开始,师姐也开始懂得了官场里的这一套人情世故,也有了看不透的城府了。
“我也觉得我最近变得太多……可能是周围的人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所以我也不得不跟着改变吧。”
傅竹衣低下头,惨然一笑。
“独眼米虫到底在赌坊里看到什么?难道他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