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虫啊小肉虫，你总是喜欢问一些让我脑壳疼的问题。』

子脑抱怨了一句，但还是继续解释道：

『你感受到的那种“结果先于原因”的荒谬感，凡人称之为“倒果为因”。』

『在你们凡人的线性时间观念里很难理解。′d-u¨s_h,u′8/8..\c?o′m_这么说吧，在更高维度看来，时间并非一条单向流淌的河流，而更像是一张铺开的巨大画卷，所有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同时存在于这张画卷之上。』

『李贺在公元813年的行为，像是在这张画卷上滴下了一滴浓墨——这个“因”，就是阿撒托斯的力量开始泄露。』

『而这滴浓墨会如何扩散，最终形成怎样的图案——这个“果”，也就是“魙败”的全面爆发——在画卷被滴上墨点的那一刻，其大致的轮廓就己经被决定了。』

『你通过【辽丹】进行的数次穿越和干预，就像是拿着一支笔，试图在那滴正在扩散的浓墨周围进行修补和引导。』

『你确实改变了一些墨迹的走向，让你经历的那个结局不至于那么……嗯，惨不忍睹。但你并没有真正“改变过去”，你只是在那个己经存在的“因果网络”中，选择了不同的路径，并最终将所有路径导向了一个你能够接受的“结果”。』

『至于“魙败”的结局……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并没有改变它的降临。』

『因为“因”己经种下，“果”必然会以某种形式显现。你的行动，更像是在这个必然会发生的“果”之中，挣扎出一个相对不那么坏的结局。』

『你阻止了李贺最疯狂的举动，让他瞥见了那个毁灭的未来，这本身也是这个“因果网络”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陆应泽听着子脑的解释，眼中渐渐闪过一丝明悟。

“那李贺‘斩龙’，他究竟想‘斩’的是什么？”

他追问道：

“还有，他最后为什么突然就萎了？我当时以为他要放大把我反杀了……”

『“斩龙”嘛……』

子脑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龙”在你们东方的文化里，象征着很多东西。对李贺而言，他想斩断的，可能是时间的无情流逝，是命运的残酷束缚，是那个让他感到窒息的、黑暗的现实。他渴望一种超脱，一种对既定秩序的颠覆。』

『而他突然疲软的原因嘛……嘿嘿嘿~』

子脑阴恻恻的笑声传来。

『通过你发动的【卡尔寇沙的谢幕】打开的那道裂隙，他看到的，正是你，陆应泽，在2010年那条时间线上所亲身经历的、己经彻底被“魙败”所吞噬的、血肉模糊、哀嚎遍野的末日景象。』

『他看到了自己疯狂追求的背后，是何等恐怖的代价。那种绝望，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凡人的心智。』

陆应泽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些令人不安的信息。

“下一个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那位万物归一者……为什么我会在团灭后被祂捞回幕间？作为‘门之主’、‘万物归一者’、‘时间和空间的支配者’，祂在整个‘魙败’事件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干预者，观察者，还是某种更高的操纵者？祂引导我使用【辽丹】，是否是祂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问题，显然触及了更深层次的秘密。

水晶球内的光芒变得异常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小肉虫，关于那位“万物归一者”……』

子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敬畏？

『我能告诉你的非常有限。祂的存在，远超你们凡人的理解范畴，甚至也远超我的理解范畴。』

『祂确实是“门”与“钥匙”，是“一生万物，万物归一者”。时间和空间在祂面前，不过是掌心的纹路。在“魙败”事件中，祂的角色……更像是一位棋局的旁观者，偶尔会伸手拨弄一下棋子，但祂的真实意图，无人能够揣测。』

『祂将你捞回幕间，或许是因为你这颗棋子比较“有趣”，或许是因为你与那位“黄衣之王”的联系引起了祂的注意，又或者……仅仅是祂随心所欲的一个举动。』

『祂引导你使用【辽丹】，或许是在进行某种“实验”，或许是在平衡某些你看不到的力量……』

『至于这是否是祂计划的一部分……小肉虫，凡人总是试图用自己的逻辑去理解神祇的意图，这本身就是一种傲慢。或许有计划，或许没有。对祂而言，可能都一样。』

子脑的话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