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些时候,春田家电话打过来了。·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
“白天您打过电话来了?”
接听电话的是有岛。“是夫人吗?我是有岛呀。”
“您辛苦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夫人的声调很平静,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议长先生没给您去过电话吗?”
“还没有。”
看来福岛议长觉得先前的电话没什么大不了的,此刻仍将此事丢在一边。有岛心想,这事由自己来告诉市长夫人,不如让远山议员亲口说更好,于是去远山的房间叫他,不巧的是他不在屋里,大概又跑去银座喝酒去了,其他几位议会议员实际也没有坚守岗位。他们表面上担心市长的安危,但实际上仍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
“让您久等了。”
不得已,有岛只得小心翼翼地告诉夫人,市长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正为此犯难。当然他尽量说得轻松些,为的是不让夫人产生惊吓。
“所以,刚才跟议长先生也通过电话了,他明天到东京来,不知道夫人可不可以跟议长先生一起过来啊?”
“哎呀,真的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市长夫人的声音仿佛难以置信。.墈′书~君? *首,发,
“电话里面说不太清楚,看情况,说不定还会向警视厅提出申请,帮忙搜寻市长先生呢。为防止出现意外的事情,今天和在这里的其他几位议员先生商议,得拿出个万全的对策哩。”
“知道了。”夫人问了两三个问题,最后说道,“我想,我去那里,还不如叫我丈夫的弟弟雄次去更好。”
市长的胞弟春田雄次跟兄嫂不住在一起,而是在北浦市内经营着一家小杂货铺子,卖些食品、日用杂货和文具等。他对政治毫无兴趣,平时说话也不多,但传闻他是个头脑聪明的人。然而,有岛与他几乎从未谋面,所以此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假如我同议长先生一起去东京的话,会被人注意到,弄不好会引起旁人的胡乱猜测,因为两个人一起进京目标太大。”
有岛想,没错,夫人说得有道理。
“那好,就照夫人的建议吧,不过不巧,现在远山议员他们几位刚好外出了,等他们回来后,我会马上向他们报告的。*E′Z?晓,税¨惘/ ?更·鑫`蕞-全,夫人,您也不要过分担心才好。”
有岛说着,市长夫人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他同市长夫人照过几次面,夫人比市长年轻二十多岁,不用说,是市长的后妻。夫人性格开朗,对谁都很亲切。
“也没啥好担心的,反正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一切都只有仰仗您等几位多多照应了。”
“一有市长先生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您的。”
“那就拜托了!”
通话到此结束。
现在只剩有岛一人,他抽着烟,陷入了沉思。春田市长究竟去了哪里?有关“矶野”的线索,有岛还没有向远山等几位议员透露。
昨天前往“矶野”打探了一番,不过没有打探到些许有参考价值的信息。一开始,他以为那家餐馆是解开市长失踪事件的抓手,结果才知道那儿不过是市长的活动中转站。当然,这是在毫无保留地相信对方所说的前提下得出的结论。
有岛展开了各种各样的想象。市长会不会被人杀了?不知为何,他总有这样一种预感,至于被杀的理由却全然没有头绪。因为没有头绪,所以有岛感到很轻松。作为想象,比起市长平安无事来,市长在某个地方被杀这件事情要有趣得多,假如市长今天晚上稀里糊涂地返回会馆,倒会让人扫兴。
依照春田市长的性格,即使他有秘密情人,也不可能撇下工作,跟情人跑到什么地方去纵情玩乐,那是无法想象的。尤其是眼下,市长正竭智尽力就北浦市的港湾项目向相关部委陈情,市长耽溺个人私事,而不惜毁弃预约好的对各省官员的拜访,简直不可想象。
有岛透过房间的窗户向外望去。形形色色的车辆闪着大光灯,在马路上疾驶。会馆前的停车场也停满了车。银座一带的灯光打在附近的建筑物上,仿佛巨大球场内的探照灯照射在四周看台一样。
作为市政府一名可怜的小官吏,有岛不能像市议会议员们一样,张开翅膀自由地飞向外面,而同行的另一名市议会办事员,则可以巧妙地利用其身份,跟随议员们一同外出。
此刻,有岛在逼仄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心中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