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带地下停车场的公寓,年深日久、灯光闪烁的路灯,有少了半只耳朵的野猫出没的围墙,我来到了公园前面。`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
为什么会在公园前停下脚步,我自己也不明白。
从公园的入口向里张望,看起来和以前夜间来访时毫无变化,黑暗中,攀登架和跷跷板像本来面目不为人知的野兽似的蹲伏着。
不对。有什么事物和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就半隐在草坪深处、树林之中。
为了弄清那是什么,我进入公园,朝深处迈进。我横穿过夜晚看来漆黑如墨的草坪,步向草木繁茂的树林。
自林阴到草坪之间,有两只脚伸了出来。那是双苗条纤细的脚。
那双脚和裙子我似曾相识,那猫一般的美貌也是。
樽宫由纪子仰躺在树林里,死了。
樽宫由纪子的脖子上深深勒着塑料绳,双眼睁开,脸颊淤血。这是我所熟知的,被绞杀者的表情。浅绿色的西装外套纹丝不乱,双手和双脚也只是被随意放置,从脖子以下,看来仿佛正在熟睡。/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还有一样我非常眼熟的东西。
剪刀。
剪刀男的象征,电视和杂志上耸人听闻地报道过的那剪刀。
樽宫由纪子的脖子上插着一把银色的剪刀,在远处路灯的映照下闪着微弱的光芒。我对剪刀要刺在哪里十分清楚,在紧挨着喉咙坚硬部位的旁边,柔软的、能够深深刺入的部分。
只能认为樽宫由纪子是被剪刀男杀害了。连我自己都这么想,肯定错不了。
我的思绪乱成一团。我没有杀樽宫由纪子,樽宫由纪子却被剪刀男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从挎包里取出剪刀,撕破塑料袋,举到眼前。比较的结果,感觉和插在樽宫由纪子喉咙上的剪刀完全是同一种类,无懈可击。
樽宫由纪子成了剪刀男的第三名牺牲者。
但这个剪刀男却不是我。有人用和剪刀男酷似的手法杀害了樽宫由纪子。也就是说,我被人抢了先手。!0?0`暁_说~王* _最?鑫.蟑,踕¨更*芯?快.
感觉中仿佛经过了非常漫长的时间,但实际上最多只有五分钟左右。我回过神来,觉得必须离开这里。如果实际是我杀了樽宫由纪子也罢了,明明没有杀人却被逮捕,那可太没道理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转过身打算匆匆逃走时,我看到有人从公园入口向这里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传来一个含有少许不安的微弱声音。我被迫即刻作出决定:是逃走,还是留下来。
我没杀樽宫由纪子,因此,毫无必须逃走的理由。——这是结论。
“有人死了!”我大声叫道。“麻烦叫警察!”
人影像是吃了一惊地站住了,折回公园入口。趁这个时候我背过身,迅速从挎包里抓出剪刀。警察想必不会调查遗体发现者持有的物品,但我带着这东西走路终究太过危险。
我把自己的剪刀抛到了树林里。
就在这时,我在樽宫由纪子尸体的脚边,发现了小小的闪亮的东西——。
第一章
被视为剪刀男第三名牺牲者的女性尸体,是在平成十五年十一月十一日晚上九点四十分左右发现的,地点是东京都目黑区鹰番四丁目的西公园。
目黑西署刑事课的矶部龙彦和下川宗夫抵达现场前,完全没想到剪刀男的名字。两人出去调查前天发生的便利店抢劫案件,收到无线联络时,只知道两点:西公园发现了十几岁少女的尸体,可能是杀人案件。
“讨厌的案件啊。”车在目黑大街疾驶时,后座的下川喃喃地说。“我可不喜欢杀害小孩子这种事情。”
“高中生已经不是小孩子啦。”矶部在驾驶座上答道。
“是小孩子,对我来说。”下川大声强调。“个子说不定是很高了,但还是像蹒跚学步的婴儿一样。”
下川是个身高一百六十公分的小个子,有一个在读中学二年级的独生子,个头早就超过他了。
从目黑大街进入辅道,抵达现场时,公园入口处已经拉起了标有禁止入内的黄色塑料带,制服警官挡在几个看客前面。公园的草坪上设置了几盏照明灯,那些身着深蓝色制服的鉴识人员闲得无聊地站在那里。
草坪的更深处,为了遮断看客的视线,现场用蓝色的塑料苫布围了起来。照明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