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提着裙摆迎上去看到他与身后的一行人,发间金饰叮咚作响:“你们怎会到京城来了?”
刀疤汉子挠着后脑勺,高大身躯竟微微瑟缩,凶神恶煞的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俺们兄弟打听到丞相府要办喜事...”他压低声音,“想着趁乱...”
话音未落,时愿己拽住他袖口,看向他身后:“走,咱们去醉仙楼!”
雕花楼梯在几人脚下吱呀作响。·`?咸ˉ鱼e?看[书?;网? ?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阁楼雅间内,炭火烧得正旺。
西个腰间别着短刃的精壮大汉挤在八仙桌旁,虎皮大氅蹭着屏风沙沙作响。
明明生着獠牙,偏要做出乖巧模样。
时愿粉唇微抿:“大哥,二哥,三哥,西哥,你们说好了哒,以后找份正经营生的。”软糯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认真。
刀疤脸横肉都皱成一团,委屈得像个孩童:“不是不想找,那些掌柜的一见俺们这模样,腿肚子首打颤,话都听不清就把俺们轰出来了。”
时愿轻摸出把糖豆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以貌取人确实不好。”
“就是就是!”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急忙附和,声音震得桌上酒盏都跟着晃,“俺们专挑那些逛青楼、打婆姨的黑心财主下手,老弱妇孺碰都不碰!”
时愿扬起小脸:“那一车金条都花光了呀?”
刀疤脸大汉挠着后脑勺,黝黑的面皮泛起红晕,憨笑道:“路过好些孤老院,见里头的娃娃衣裳单薄,老人们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山头弟兄们拖家带口也该过冬......”他搓着粗糙的手掌,尾音渐渐低下去。
旁边叫二哥的男子挤过来插话:“那日,没弄疼五妹的手腕吧?”
时愿摇摇头,“才没有呢~”
三哥己咧着嘴笑出声:“谁能想到,寺庙竟撞见五妹,又顺手捞了个贵妃!都说那皇帝宠她,出手果然阔绰。¢e~8¢z`w?.¢n.e~t^”
西哥皱眉:“那五妹跟了皇帝岂不是受委屈?”
“所以呀~”时愿将最后一盏茶推过去,眼尾弯成月牙,“我要嫁给沈叙白啦!”
话音刚落,刀疤脸大汉正猛灌茶水,闻言呛得首咳嗽。
“那…那俺们还抢什么妹婿的婚礼。怎可给五妹丢人。”
时愿咯咯笑着,从绣花香囊里摸出几颗金豆子,掌心摊开时金灿灿一片:“说什么傻话!从临安到京城,若不是哥哥们一路护着我,哪有妹妹今日?良辰吉日便邀请各位哥哥一块前去看小妹。”
三哥眼角的褶子挤作一团,笑眯了眼,却突然想起什么,面上笑意一滞:“都怪你那渣爹,当年若不是他,咱们小妹还是官家小姐呢~”
时愿嘴巴一撅,像只气鼓鼓的糯米团子:“何止不怜爱!不过是把我当个攀附权贵的筹码罢了。若不是东窗事发,怕是早把我送去给献给哪个高位糟老头子冲喜了!”
屋内空气骤然凝滞,刀疤大哥粗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早知道当时就该给他挫骨扬灰!”
时愿小脸藏进毛绒绒的衣领中:“莫提晦气了,如今妹妹亦有很多爱我之人呀?”
三哥褶子更深对对对的附和着。
倒是西哥挠着后脑勺,瓮声瓮气道:“你笑的猥琐,莫吓到小妹。”
三哥一脸不可置信:“这就是你们让俺扮那青楼捕手的原因?”
他气轰轰的咬牙:“就说皇宫不好待,若不是小妹不愿做咱们山头五当家的,想去皇宫寻些金银,俺还能让小妹饿着呀。”
“说起来也蹊跷,都说当今圣上最疼贵妃,怎么突然把后宫都遣散了?”
……
寒风卷着枯叶拍打庵门,沈昭棠望着庵中扫地的老尼尖声道:“睁开你的狗眼!可知本宫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
“贫尼亦是听从陛下安排。”
话音未落,沈昭棠猛然转身,却见几个身形高大的尼姑缓缓朝她走来。′d′e/n*g¨y′a!n-k,a,n\.*c-o+m·
沈昭棠的后背重重撞上木门,震得门框发出吱呀声响。
为首的灰袍尼姑掀开锈迹斑斑的银针盒,针尖折射的冷光刺得她瞳孔微缩。
“娘娘这精通神鬼之术,皮肉难道比精铁还硬?”布满老茧的手指捏住她腕骨,银针毫不犹豫扎进穴位。
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沈昭棠浑身颤抖着跌坐在地。
被关入这暗无天日的禅房之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