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断，全程静静听着。

等到冯季说完，陈凡才开口说道：“也许是我的审美没有你们那么前卫，在我看来，《千将行》的世界观一切都浮于表面，没有找到对应三国故事精准的切入点、没有清晰的背景也没有逻辑。”

“列举出来的特色台词也是各种网络流行语，似乎只是一些元素的拼凑，奇幻、机甲、科幻、现代等元素确实层出不穷，但元素不是世界观，各种元素在一个强有力的逻辑的连接下通过故事表述出来的才是世界观。”

“冯总，我看过你的《谁杀死了我们的游戏》，你说资本是黑暗原力，你说自己是一个尚未被黑暗吞噬全部良心的小辈，你也说路还很长，风还很邪，妖气正冲天。”

“你口口声声说游戏策划应该关注的是玩法、是故事怎么打动玩家，而不是讨论一个游戏怎样才能有更高的流水，更高的付费率。但在《千将行》这款游戏上，我只看到了屠龙勇士变成了恶龙。”

陈凡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如黄吕大钟重重地敲在了冯季的心里，冯季深呼吸了一口气：“陈总你说得对，但对于目前的游戏科技来说，只想生存，先有一款游戏让公司生存下去，先活着，再去追求梦想。”

“我知道冯总和杨总都是从企鹅《斗战佛》团队里出来的，可以说，这是企鹅史上野心最大的作品。”

“极具西游情节的世界观、自研引擎、超长的研发周期、实力强劲的美术设计师团队、强大的前期推广力度，简单来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要硬件有硬件，要情怀有情怀，前期一致好评，为何到了后期就却没达到预期？”

陈凡没等冯季和杨异回答，而是自己给出了答案。

“公司盈利要求的压力，运营逐渐偏向商业化，玩家体验被忽视，口碑自然随之下降，在我看来，游戏不仅仅是一个商业产品，更应该是一种艺术和文化表达，游戏的初衷应该是创造有趣的东西，而不是纯粹为盈利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