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三年前粮案。¢卡+卡-小?说·网` _首^发+”
李洵玉点头:“你知道那笔账里有什么?”
沈砚不答反问:“你想查多深?”
“看我命硬不硬。”
沈砚这才正色道:“那账,是假的。”
李洵玉眼睛微眯。
“但不是我造的。”沈砚又喝了口茶,“我到任时,那账就已经归档。府尹那边压着,不让动。”
“我只是翻过几页,凭记忆大致画了份底册。”
“留着?”
沈砚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小册,推了过去:“你要真查,那就别按公文来,账本早有人动过手脚。”
“这份是‘真账’,但缺了两页。”
“缺哪两页?”
“青州往西,运粮进军营的路径,还有一处特殊拨款。”
“谁拨的?”
“兵部。”
李洵玉挑眉。
沈砚看着他:“你要是敢动兵部这条线,你得先活着回去。”
李洵玉“啪”地一声合上册子:“我来的时候,陛下赐了腰牌。”
“谁拦我,我就调兵,先打一顿再说。”
沈砚摇了摇头:“你没变。”
“你也没变。”李洵玉看着他,“以前上课你总拿第一,现在在这破地方混得也还行。”
沈砚语气忽然一转:“不过你比我疯。′k!a-n!s`h′u^c_h¢i,./c+o\m¢”
“疯才有人信。”
“好吧。”沈砚站起来,“既然你要查,我就陪你疯一回。”
“明日一早,我带你先去看库房。”
“哪座?”
“被封了三年的那一座。”
“好。”
第二日,清晨。
青州西北,旧军粮仓。
铁锁锈迹斑斑,门外还贴着封条。
李洵玉一行人站在门口,沈砚带着衙役破封。
仓门一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李洵玉捂了捂鼻子,走进去,随手翻开一袋粮食——全是碎米霉谷,甚至还有老鼠粪。
“这叫粮?”
沈砚冷笑:“三年前,兵部说这批是‘灾后备用’,只存不动。”
“可实际上,这批早就换了三轮。”
“你现在看到的是最差的,但最差的,是给士兵吃的。”
李洵玉冷眼扫了一圈,随手从墙角扒出一块烂布包着的账册:“这账上说,这批米每石八百文。”
“可青州当年市价不过五百。”
沈砚接口:“差价三百,按十万石算,三十万文。”
“这只是表面。”
“问题在于……账面上写的是‘三批轮换’,可实际上这粮只进过一次。~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后面两次的钱,进了谁腰包?”
李洵玉冷笑:“要么进了青州府尹的,要么——”
他翻出一张封签纸,“这印戳,是兵部左侍郎的亲章。”
沈砚冷眼:“你要动兵部?”
李洵玉沉默片刻:“我不是动。”
“我是要——拉下马。”
沈砚咬了咬牙:“那你得先有命上奏。”
李洵玉点头:“所以啊——”
“今晚你别回去了。”
“今夜你睡我屋。”
“你要是死了,我没证人。”
沈砚哭笑不得:“你这是关心我?”
“我是怕你被人毒死。”
“真关心你,我该送你回京躲起来。”
当晚,城外驿道,有黑影快马而过,直奔青州城南的节度使营。
不多时,一名身着甲胄的中年男子接过信笺,眉头一皱:“那姓李的小子,真来了?”
“而且动了西仓?”
副将在旁低声道:“主将,需不需要……”
那人手指一捏,信纸成灰:“通知兵部。”
“我们青州这场戏——要唱正戏了。”
夜,青州旧驿馆内。
沈砚坐在角落,一边啃着烧饼,一边盯着李洵玉:“你来查账,我信了。”
“但你今晚非让我睡你屋,你是不是防我?”
李洵玉正摊着三张从粮仓挖出来的账单,一边擦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不是防你,是怕你死。”
“你现在是证人,是线索源,是唯一一个从三年前活着带出账底的人。”
“这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