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出色’,‘配’不上那些精挑细选的种男。担心生不出女儿,白白喝了汤,错过了机会。”
李泰一愣,随即恍然,胖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嘿嘿,这好办!回头让管事嬷嬷们多‘提点提点’这些心思活络的,让她们多学学梳妆打扮,学学伺候人的本事!再悄悄透露点消息,哪种男喜欢什么类型的……让她们有个奔头!”
他脑子里己经开始盘算怎么利用这份焦虑,让育女们更加“自觉”地提升“服务质量”。
离开恩育馆,隔壁便是用一人高的粗壮竹篱围起来的“惠幼园”。
此时正是上午探视的时辰。
园内明显整洁许多,地面铺着细沙,角落有几架简陋的秋千和小木马。
几十个穿着统一灰色棉布小袄的女童(大多是两三岁到七八岁),在几个年长嬷嬷的看护下玩耍。
她们大多瘦小,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却少了父辈那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多了几分孩童应有的懵懂和……怯懦。
园外的竹篱边,站着一对对母女或祖孙(祖母)。
探视的女子手里大多拿着点东西:一块省下来的凶齿豨肉干、一小包加了糖霜的美颌龙蛋粉、甚至是用草茎编的小蚂蚱。
“阿囡!娘在这儿!”阿菊抱着小女儿,隔着竹篱朝园内一个蹲在沙地上画画的小女孩招手。
那叫阿囡的小女孩大约西五岁,闻声抬头,苍白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小手抓着竹篱缝隙:“娘!”
阿菊连忙掏出那半块省下的蛋煎饼,掰碎了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递过去:“快吃!看娘给你带什么了!新鲜蛋饼!”
阿囡接过蛋饼,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小脸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娘…好吃!园里…早上也有蛋羹!”
“有蛋羹就好!有蛋羹就好!”阿菊看着女儿吃得香甜,眼圈有些发红,隔着竹篱抚摸女儿稀疏的头发,“在园里要听嬷嬷的话,好好吃饭,快点长高长大!长大了就能像娘一样……呃……就能过好日子了!”
她终究没说出“就能去伺候人”之类的话。
不远处,惠子也在探望。
她没有孩子在里面,探望的是她的妹妹梅子。
惠子手里拿着一小盒廉价的倭国白粉和一根红头绳。
“梅子,过来。”惠子声音放柔了些。 梅子怯生生地走过来,比阿囡更瘦小,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惠子将白粉和头绳塞过去,隔着竹篱压低声音:“拿着!把自己收拾干净点!小脸涂白些,头发梳好!别总像个野丫头!姐……姐想办法,给你找个好点的‘前程’……”
她的目光扫过园内那些衣着稍好、被嬷嬷特殊关照的漂亮女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李治和李泰站在园外一棵光秃秃的槐树下,默默看着这温情脉脉却处处透着篱笆隔阂的景象。
“啧,这竹篱还是矮了点。”李泰撇撇嘴,“回头加高些,再让工匠编密点!省得递东西,惹麻烦!”
李治的目光却落在那些被探视的女童脸上:“西哥,你看这些丫头。有了肉蛋吃,眼神活泛了些。是好苗子。”
他语气平淡,如同评估作物,“让精业坊的绣娘和乐坊的琴师轮流过来,教她们点基础的东西。认几个字也好,学点针线歌舞也罢……从小培养,将来无论是送进精业坊当个好绣娘,还是调教好了送入雪月楼……”
他顿了顿,眼中毫无波澜,“都比她们的娘更值钱。”
他肩头的湛蓝精灵龙轻轻扇动翅膀,秋泉般的气息仿佛能涤荡一切尘埃,却洗不去他话语里的冰冷算计。
李泰闻言,小眼睛猛地一亮,用力一拍大腿!
“高!九弟实在是高!从小教起!根正苗红!这主意绝了!哈哈哈!” 他仿佛看到了未来雪月楼里更加琴棋书画精通、进退有度的头牌,精业坊里手艺更加精湛的绣奴,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对!就这么办!明天就让管事嬷嬷拟章程!”
一阵寒风卷过,吹得竹篱呜呜作响。园内玩耍的女童们缩了缩脖子。
惠子隔着篱笆,用力将红头绳系在妹妹梅子枯黄的头发上,动作近乎粗暴。
梅子疼得皱了皱眉,却没敢吭声,只是看着姐姐眼中那混杂着期望与狠厉的光芒,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李泰肩头的嫩绿精灵龙似乎察觉到一丝不适,发出一声轻微的嘤鸣(啾~),清新的春草气息试图弥散。
但这缕微薄的生机,又如何能穿透这层层叠叠、由肉蛋编织的温饱幻梦、由竹篱铸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