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城。*零*点¨墈?书_ ^首?发¢
初春的寒风卷过冰封的辽水,刮在城头守卒僵硬麻木的脸上,如同钝刀割肉。
这座依山傍水、扼守辽东咽喉的坚城,此刻如同绷紧的弓弦。
城墙上垛口林立,滚木礌石堆积如山,桐油大锅烧得滚沸,黑烟缭绕。
守将金泰民按着腰刀,焦躁地在城头来回踱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西边灰蒙蒙的天空。
自十日前接到长安八百里加急密报,言及仙王震怒,欲遣天兵踏平高句丽,整个辽东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压抑。
两千五百人?骑着鹰?金泰民嗤之以鼻,只当是唐人虚张声势的障眼法。
“将军!快看!” 瞭望塔上哨卒陡然发出凄厉变调的嘶喊,手指颤抖地指向西天。
金泰民猛地抬头!
只见西方天际尽头,那铅灰色的云层之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云”正以骇人的速度急速放大!那不是云!是……鸟?!不!是鹰!巨大得超出想象的巨鹰!
每一头翼展都如楼船风帆!灰褐色的羽毛在阴沉的天空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更令人肝胆俱裂的是,每一头巨鹰背上,都端坐着两个浑身包裹在奇形幽蓝重甲之中、如同钢铁魔像般的武士!数量……遮天蔽日!
“仙……仙王的天兵!他们……他们真的来了!” 城头瞬间炸开了锅!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守卒们脸色惨白,握着长矛弓箭的手抖如筛糠!那些恐怖的巨鹰带来的压迫感,远胜千军万马!
“慌什么!” 金泰民强自镇定,拔出腰刀厉声嘶吼,“稳住!弓箭手预备!火油!礌石!就算是天兵!想破我辽东雄城,也要付出血的代价!瞄准那些巨鹰!射!”
他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巨鹰再大也是血肉之躯,密集的箭雨和滚石总能……
然而,他的嘶吼被淹没在一声震彻天穹的鹰戾之中!
"唳——!!!” 为首的巨鹰背上,全身包裹在靛青色流影诡谋甲胄中的李勣,透过面甲缝隙俯瞰着下方如临大敌的辽东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x,i·n~w,a+n+b·e+n!.^o~r·g?
他并未举起长剑,只是对着喉部的扩音符文装置,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清晰地传遍整个辽东城上空: “高句丽守将听令!”
“仙王法旨!大唐皇帝敕命!”
“高句丽王高建武,狼子野心,屡犯天朝,罪不容诛!” “今遣天兵至此,予以尔等最后通牒!”
李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 “开城!献降!”
“举国归化!为大唐安东郡!” “则百姓免遭刀兵!尔等亦可保全性命!” “若负隅顽抗……”
他的声音如同冰锥刺入每个守卒的心脏: “……城破之日!” “鸡犬不留!” “——玉石俱焚!”
轰! 城墙上下一片死寂!只有火油锅翻滚的咕嘟声和守卒粗重惊恐的喘息。
金泰民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开城献降?举国归化?那与亡国何异!他猛地拔出腰刀,对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咆哮:“放屁!我高句丽勇士宁死不降!辽东城在此!有种就踏着老子的尸体进来!放箭!放滚石!给老子打下来!!”
回应他的是城头稀稀拉拉、明显带着恐惧迟疑的箭矢和几块被推落的巨石!
“冥顽不灵。” 李勣冷哼一声,声音透过面甲,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杀意,“一个小国,蚂蚁般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甚至懒得去碰腰间的令旗,对着通讯符文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清场。” “甲组,城门。” “乙组,城头。” “丙组,肃清城楼。”
命令下达的瞬间,天空中的钢铁鹰群骤然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冲锋号角,没有声嘶力竭的战吼。
只有巨鹰振翅卷起的、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
“咻咻咻——!” 如同死亡的蜂群!数十头阿根廷巨鹰载着全身覆甲的悍卒,如同俯冲轰炸机般,无视下方射来的零星箭矢(大部分甚至够不到高度),朝着辽东城那巨大的包铁城门悍然冲去!
箭矢射在巨鹰厚实的羽毛和士兵覆盖全身的幽蓝铁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如同雨打芭蕉,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滚落的巨石呼啸着砸向俯冲的鹰骑,巨鹰只是灵巧地一摆翼尖,如同嬉戏般轻松躲过,巨石砸在城下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徒劳地激起一片烟尘!
“不可能!” 金泰民目眦欲裂!他眼睁睁看着那些巨鹰无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