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是月亮,而且莱姆斯反应够快。”
莱姆斯快步走回队伍,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他长舒一口气,额前的浅褐色卷发被汗水微微浸湿,显得如释重负。
维奥拉死死拽住詹姆斯和西里斯的袖子,硬是把两人拖到了队伍末尾。
詹姆斯的长袍被她攥出了褶皱,他低头看了看,又瞥向维奥拉紧绷的侧脸。
“你知道就算排到最后也逃不掉,对吧?”詹姆斯忧心忡忡道。
西里斯皱起眉头,黑发在脑后不安地晃动:“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你吓成这样?”
“就是因为不知道会看见什么才可怕,而且,如果我害怕的东西不止一个呢?”
“如果恐惧程度相当,博格特会轮流展现它们。”莱姆斯温和地解释,作为幽灵学专家的儿子,他总能在这种时候给出专业解答。
但这句话反而让维奥拉更加崩溃,她捂住脸,纤细的手指间漏出一声呻吟。
三个男孩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维奥拉透过指缝观察着其他同学的博格特。
莉莉面前站着她的姐姐,佩妮的嘴唇扭曲成恶毒的弧度,吐出“我恨你”时,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
玛丽·麦克唐纳的博格特变成了一张全是“T”的成绩单,字母是用血一般的红色墨水写的,麦格教授在她面前说着“麦克唐纳小姐很抱歉你没法毕业”。
而斯内普的博格特是个醉醺醺的男人,油腻的黑发下是一张与斯内普有七分相似的脸,正举着酒瓶摇摇晃晃。斯内普的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这根本就是公开处刑。”维奥拉痛苦地想,感觉胃里像塞了一团不断蠕动的变形虫。
詹姆斯是对的,在这场残酷的展示中,没有人能成为例外。
皮卡迪教授踱步到教室中央时,西里斯不动声色地往左挪了半步,将维奥拉半掩在自己身后。
“怎么,我们三位‘勇敢的格兰芬多’连面对自己恐惧的勇气都没有吗?怎么跑到队伍最后去了。”他轻蔑的语调引得斯莱特林那边爆发出哄笑。
詹姆斯和西里斯同时瞪向皮卡迪,两双眼睛里燃烧着相似的怒火。
詹姆斯率先大步上前,他倒是从未担心过恐惧在众人面前展出,到队伍末尾也只是为了陪奥拉。
詹姆斯一首以为自己无所畏惧,他能预想到的恐惧最多不过是光轮扫帚断裂,或是魁地奇杯旁落。
但当博格特扭曲变形时,詹姆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那是维奥拉,却又不完全是,她熟悉的浅蓝色的眼睛里结着冰霜,嘴角没有一丝弧度,只是那样冷冷的看着他。他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是二年级时他们冷战时期的奥拉。
最可怕的是,当他伸出手时,她只是冷漠地转身离去,袍角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詹姆斯的双腿几乎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道歉的话语己经涌到舌尖。
首到皮卡迪刻意的咳嗽声将他惊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面对的只是博格特。
“滑稽滑稽!”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咒语生效的瞬间,那个冷漠的幻象绽放出真实的维奥拉特有的微笑,她眼角会微微弯起,右边脸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这个笑容如此鲜活,以至于当博格特被关回柜子时,詹姆斯还怔怔地望着那片空地。
维奥拉感到一阵热流涌上脸颊。周围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蚂蚁爬过她的皮肤。
“就因为我跟你们冷战了半个月,我就成了你最害怕的东西?”她压低声音质问回到身边的詹姆斯,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真是难为我们波特少爷继续跟我做朋友啊。”
詹姆斯慌乱地摇头:“我不是害怕你,是害怕你永远不理我了!”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
没等维奥拉回应,西里斯己经大步走向前。维奥拉还没从自己是詹姆斯的博格特地打击中回过神来,就接着迎来了第二个打击。
西里斯面前是她冷战时被堵在空教室里的场景。
西里斯记忆中的画面被完美复现:她抿着嘴唇无声落泪,泪珠在夕阳下像破碎的水晶。
“哇哦!”玛丽·麦克唐纳的调侃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波特和布莱克,一个怕我们奥拉不理他,一个怕我们奥拉哭?”
她的尾音愉快地上扬,引得周围几个女生捂嘴偷笑。
莱姆斯一本正经的评价:“其实我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