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诺,天打雷劈!"
局势暂时平息。李辰浩连夜写奏折,详细陈述"分诊隔离"的新法,并弹劾鄂善滥杀无辜。同时,他秘密派王勇回京,将自己收藏的《瘟疫论》《伤寒杂病论》等医书取来。
三日不眠不休的救治后,疫情初步控制。确认的黑死病例仅十一人,其余多是普通发热。安德烈的方法见效了——重病者单独隔离,轻症者集中治疗,健康者每日醋熏消毒。
第四日清晨,李辰浩正在医棚查看药方,忽听外面喧哗。庄亲王竟亲自带兵赶到,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鄂善。
"李辰浩!"庄亲王厉喝,"你擅改祖制防疫法,该当何罪?"
!李辰浩不卑不亢:"下官按《瘟疫论》古法施治,何来擅改?眼下疫情已控,证明新法有效。"
"有效?"庄亲王冷笑,"你可知因你拖延,瘟疫已传至邻村?"他一挥手,"来人!拿下李辰浩,全村即刻焚毁!"
兵丁一拥而上。李辰浩正要反抗,忽听远处号角长鸣——一队黄旗骑兵飞驰而来,为首的太监高喊:"圣旨到!"
所有人跪地接旨。太监展开黄绢:"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李辰浩继续主持防疫,试行分诊新法。庄亲王即刻回京面圣。钦此。"
庄亲王面如死灰,恨恨地瞪了李辰浩一眼,悻悻离去。
李辰浩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到医棚。安德烈正在为一个老妇人放血治疗,张太医则在熬制避疫汤药。病患们安静地躺在分区的草铺上,秩序井然。
"大人,"王勇悄悄走近,"查清了,邻村的'疫情'是鄂善派人伪报的。他们在井里下了药,让人短暂发热..."
李辰浩眼中寒光一闪。为了陷害他,竟不惜制造假疫情!他正欲下令捉拿鄂善,却见村口尘土飞扬——那奸贼已趁乱逃走了。
傍晚,李辰浩巡视病区。在最严重的隔离区里,老医师张明德已经连续工作三天,此刻正靠在药炉旁打盹,手里还攥着一把药勺。李辰浩不忍打扰,轻轻为他披上外衣。
"大人..."张明德突然惊醒,"老朽刚做了个梦,梦见崇祯年间的瘟疫...那时若有这分诊之法,或许能多救万人..."
李辰浩默然。历史没有如果,但未来可以改变。他走出医棚,望着逐渐恢复生机的村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要借此次防疫成功,推动修订《大清防疫律》。
夜幕降临,李辰浩在油灯下起草新的防疫章程。安德烈在一旁讲解西洋医院的隔离制度,张太医则补充中医的"避秽"理论。两种医学体系,在这小小的帐篷里,为了同一个目标奇妙地融合着。
灯花爆响,李辰浩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这场瘟疫,或许不仅是灾难,也是一次改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