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女子。

又有那么多经受了苦难却依旧没有放弃自己，而且重新立起来的女子。

沈司遥长叹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闷意。

她无法改变这个时代，也无法亲自推着每个女子走完一生。

她只能尽自己所能，给予天下女子一个容身之所。

用她渺小的力量托举她们，朝着有光的地方走。

***

冬雪下得更密了。

这场大雪持续了将近三天，满京城都被皑皑白雪覆盖。

这日，纪府。

沈司遥拢了拢狐裘，忽见廊下新折的梅枝上积雪晶莹，心头一动。

她俯身团了个雪球，手指被冰得微微发红。

“夫君，快来呀~”她拖长了音调，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转过回廊。

纪清晏闻声抬头，还未及反应，便被雪球正中眉心。

冰凉的雪粒顺着他的鼻梁滑落，沾湿了鸦青色的官袍前襟。

“呀，纪大人，抱歉！小女子不是故意的~”沈司遥提着裙摆跑向远处，又笑意盈盈地回头看他。

“好大的胆子。”纪清晏佯怒，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沈司遥眨眨眼，又朝着远处跑去。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浅浅的印子。

她躲在梅树后，又捏了个雪球，却被忽地从身后伸出的一双手臂圈住了腰身。

“抓到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纪清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沈司遥转身，将藏在手心的雪团塞进他的衣领，看着他被冰得一个激灵，忍不住笑出声来。

“使坏！”纪清晏捉住她想要逃跑的手腕，轻轻一带，两人便一起跌进了松软的雪堆里。

沈司遥的发簪不知何时松了，青丝散落在白雪上，像是泼墨画中的写意一笔。

纪清晏伸手拂去她睫羽上的雪粒，眉眼温柔，在她的眼尾落下一吻。

良久，他伸手将她拉起来，又细心地为她拍去衣裙上的雪屑。

远处传来丫鬟和小厮们的笑声，他们这才发现，方才的嬉闹己被不少人瞧了去。

沈司遥难得地红了脸，纪清晏却坦然握住她的手：“夫人，走吧。我们去喝碗姜汤，别再着凉了。”

雪还在下，落在他们的肩头，像是己经共渡白头。

回到屋内，沈司遥忽地道：“阿宴，我们出去走走吧，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这个世界。”她手指拂过窗沿落雪，眸光却似燃起星火，“见见更广阔的天地。

纪清晏垂眸一笑，展开一卷舆图。

沈司遥在上面勾画了几处：“岭南的荔枝，西域的葡萄，江南的烟雨水乡，河西走廊的胡杨林……”她眼睛亮了亮，“这里……还有这里……都要去！”

“好。”纪清晏温柔地覆上她的手背，“阿遥，天涯海角，我都愿陪你一一踏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