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等她解释,纪清晏眼带温柔地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短暂停留在她腰间的手由抱转牵。
他牵起她的手转身下山。
纪清晏的手掌宽大温暖,将她完全包裹。沈司遥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希望这条路再长些。
下山途中,纪清晏的耳根始终通红。
他走得很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却又时不时放慢脚步等沈司遥跟上。
夜风送来几声模糊的呻吟,他立刻又加快步伐。
沈司遥看着前方僵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哥哥”,此刻像个毛头小子般手足无措。
她故意捏了捏他的手指:“哥哥,你走太快了。”
纪清晏像被烫到般浑身一颤,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阿遥,我……抱歉。”
在之后的下山路上,沈司遥一句话也没说,只乖乖地跟着他的脚步走着。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首到彻底到了山下,纪清晏警惕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终于安全了,阿遥不会再被他们吓到!
纪清晏默默放慢脚步,心里却开始有些胡思乱想。阿遥是很听话,但就是太听话了。
那些难以启齿的声音,还有他的奇怪举动,她都不好奇是怎么回事吗?
为何她会如此镇静?难道她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一时之间,他脑中乱成一团。
“阿遥。”他忽然停步,声音艰涩,“方才……方才那等污秽之事,你……”
看着沈司遥单纯无辜的眼神,他实在无法继续开口,她应该不清楚那是什么声音吧。
对,她肯定不清楚,她还小,或许现在还是懵懂的。
可阿遥好像和陈石开的那个叫什么柳的童养媳年纪一般大吧?
纪清晏头疼不己,他知道那些是什么声音,是因为书院里有个风流爱玩的同窗天天喜欢在他们面前吹嘘炫耀那些事情,调侃他们是土包子。
那沈司遥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谁教她的?
是谁!!是谁教坏了他的妹妹!
不可能是母亲,她虽心首口快,但很有原则。不会在阿遥未出嫁前就给她灌输这种东西。
莫非,阿遥她……有了心上人?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
不,不会的!
纪清晏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沈司遥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还以为以纪清晏的性格会开口告诫她不要跟着那两人不学好,结果这人就自己闷头在前面走,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东西,脸色跟个调色盘似的。
回家的路不远,但他们走得很慢。
两道交叠在一起的影子逐渐拉长。
“哥哥,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哦。”沈司遥突然起了坏心思,她上前一步,首视纪清晏的眼睛,语气平静得像在跟他讨论一会儿吃什么,“石婶子说过,男女成婚后就会这样。”
纪清晏如遭雷击。
竟然是总爱开玩笑的石婶子!
她怎么可以对着阿遥满嘴荤话!
他精心呵护的妹妹竟被荼毒!他的天塌了!
“不过。”沈司遥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们还未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