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的碗里舀了一勺鱼肉汤。
“喏,我不太爱吃鱼,你吃,多吃点。你都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婶子,你也多吃些吧。”沈司遥笑着躲开纪母递过来的勺子,“我胃口小。”
她心下好笑,又很感动。纪母嘴硬说不爱吃鱼,实际上眼睛都快黏在鱼肉上了。
“咳,婶子不爱吃鱼那就多喝汤。”她首接端过碗给纪母盛好。
纪母见她眼巴巴地示意自己,哼了一声,笑着喝完了,沈司遥也喝了一碗,暖融融的,胃里很舒服。
厨房里飘出鱼汤的鲜香,逐渐飘远,引得隔壁的幼童都馋哭了。
纪母将最大一块鱼腹肉夹进沈司遥的碗里,自己只舀了勺豆腐:“你这丫头瘦得我嫌弃,多吃点!”
“婶子也吃!”沈司遥执拗地给纪母盛了满满一碗鱼肉,不容拒绝。
纪母别过脸嘟囔:“你倒是会疼人。”
***
夜色袭来,沈司遥和纪母也用完了晚饭。
纪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对着沈司遥一脸纠结,欲言又止。
“阿遥啊,你是打算跟我挤一间屋子,还是住……”纪母试探地问,又突然顿住话头,摸了摸自己粗糙的双手,叹道,“罢了,你先住清晏的屋里吧。”
她起身示意沈司遥跟上:“那孩子每月才休沐一两日,等他从府城回来,你再挪去跟我作伴。”
“你往后就住这屋。”纪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是清晏的房间。”
“去吧。”纪母侧身让出路,“清晏爱干净,他的屋子不脏的。”
沈司遥抱着纪母扔给她的新布鞋立在门槛,鼻尖先漫上淡墨混着樟木的气息。
月光从窗棂的缝隙里漏进来,在青砖地上落下影子。
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里,陈设简单得近乎素净。
一张柏木书案,一个竹制书架,角落里摆着窄窄的木板床。
一眼望去,清贫寒苦,但胜在整洁干净。
何陋之有。
她倒是觉得别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