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无声地，汹涌地流着眼泪。

那眼泪像是积攒了太久的委屈、恐惧、绝望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滚烫地灼伤了她苍白的脸颊。

“柳小姐！”

林凡第一个跨进电梯，小心翼翼地半跪在她面前，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又怕碰疼她。

柳依依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伸出冰冷而颤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林凡伸过来的手臂。

那只手，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度和力量，在这一刻，成了她漂浮在无边苦海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想说声“谢谢”，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那双盛满了泪水和无尽感激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凝望着林凡。

医护人员迅速上前，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给她挂上，然后小心地将她抬上了担架，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和急救。

警察也很快赶到了现场，对林凡进行了例行的问询。

在详细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并从物业保安和消防员那里确认了林凡的英勇行为后，带队的警官对林凡的机智、勇敢和临危不乱大加赞赏。

“小同学，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你救了柳小姐一命啊！”

警官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不过，以后遇到类似情况，还是要首先确保自身安全，破窗这种行为虽然是事急从权，但程序上我们还是需要你配合做一个详细的笔录。”

林凡点头表示理解。

看着柳依依被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别墅里也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林凡婉拒了物业经理要给予“见义勇为奖励”的提议，也谢绝了警方要送他锦旗的盛情。

他只觉得浑身脱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骑上那辆忠实的二手电动车，回到了小小的出租屋。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沐清雪和萌萌在卧室里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林凡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着妻女安详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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