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不解释清楚,她恐怕又会有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1\3?x!s!.~n¨e`t·
果然,即便他已经提前解释,她还是有很多话要说。
“不好意思仙长,让您见笑了。方才那对母子是我的大伯母和堂哥。”
少女低着头,低落地走在他的身旁。
“我们家原先很穷,只有两间茅屋。大伯外出闯荡,爹娘则选择留下侍奉老人。他们以采药种田为生,辛勤劳动,慢盖起这座大房子,并置办了许多田地。”
“三年前,大伯创业失败回村,一同居住在这套新建造的大房子里。”她声音渐渐发紧,“去年开春……爹娘上山采药,遇着了妖兽。再也没能回来……大伯母当时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说会把我当亲闺女疼……那时,他们一家的确对我诸多照拂。我以为他们是心疼我这个侄女,谁知他们早背着我偷偷办理了手续,把房契地契都过了户。”
少女苦笑着摇头,指尖却深深地掐进掌心:“美其名曰,村规祖训!还说这套房子原本就属于祖父,大伯是祖父现今唯一的孩子,自然该由大伯继承。我这个迟早要外嫁的丫头,哪有资格分家产?村里那些人无一人帮我,都说怪我爹生的是女儿,若是儿子就能继承了……”
“后面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她那儿子半夜摸进我房里,她却指责说是我不要脸勾引她宝贝儿子,当夜就把我撵到了这间堆满农具的破屋子……”
说到愤慨之处,她攥紧的小拳头在空中狠狠挥了两下。¢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随意束扎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便见她的情绪似乎有些难以自控,泪眼汪汪地继续道:“仙长,我和你说,她那儿子摔断腿纯属活该……!上月,他趁我采药时欲行不轨,把我逼到崖边,我逃命时不慎跌落悬崖,把脑袋都撞坏了……现在额角还留着疤呢……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槿莺的声音忽地低了下去,化作一声哽咽,一只大手却也在同时,轻轻地覆在了她的发顶。
如寒玉般冰凉的触感让槿莺一怔,原本做势要哭的表情差点冻僵在脸上,便听那道清冷的声音依旧十分沉稳平静地开口:“放心,颅骨完好。”
槿莺:“……”
重返这间居住数日的陋室,沈时臻的心境却悄然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斑驳的土墙上还留着雨水渗漏的痕迹,角落里堆放着简陋的农具,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潮湿混合的气息。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原来她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他目光扫过屋内每一处细节:修补过多次的窗纸,用稻草填充的破旧被褥,以及墙角那盏总是摇曳不定的油灯。
父母双亡,亲戚奸猾,这个救了他的凡人少女孤苦无依,无人庇佑,在相当艰难的困境中独自挣扎。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粗糙的木桌,沈时臻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
助她夺回本应属于她的家产和田地,应当就是她心中最迫切的愿望。
若槿莺知晓此刻天命之子心中的思绪,她定会坚决地摇头:不,你不知道!
而现在,为了在天命之子面前装哭博柔弱,她把自己的大腿都掐青了,正在房间里垂着脑袋,独自困惑中:怎么都摸头了,也没增长半点妖力啊……
第6章 踢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不到一刻钟,李蓉弓着腰站在房门口,脸上的褶子堆满了谄媚:“公子您瞧,这被褥都是新弹的棉花,窗纸也重新糊过了。”
她搓着手,眼睛不住地往沈时臻袖口瞟:“还有这些新衣裳……”
李蓉的丈夫,也就是李莹的大伯李全贵也已归家,从李蓉口中得知前因后果后,立刻热情地给他们眼中的财神爷精心挑选了几套崭新的衣裳。
目光扫过窗明几净的厢房,沈时臻挥挥手示意李氏夫妇离去后,转身望向身后跟随的少女。
“姑娘今后便住在这里,我住在瓦房即可。”他的声音比前几日温和了些许。
“这怎么可以……”槿莺咬着唇怯生生道,“若是仙长不住在这里,他们也不会让我住的。而且堂哥的屋子就挨着这边,我一个人怕……”
“我已经为姑娘买下这间房,既已买下,自有权处置,何况这里本就是姑娘的闺阁。至于那人,既已不良于行,姑娘大可安心。”沈时臻素来寡言,此刻竟破天荒地说了这般多字。
槿莺犹豫片刻,又担忧道:“可是,他们都以为我要照料仙长,若见您伤着仍住在漏雨的破瓦房,他们定会起疑……”
“他人眼中,我不过是个弱冠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