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铸就风墙,让他们不受外界魔神与风雪的纷扰;他们建立高塔,献上祭品,尊称他为至高无上的王。?z¨x?s^w\8_./c_o.m-
他曾以为时光将会一直这样静静在风中流淌,待厌倦征战的安德留斯退回狼群,他便能如常接过尘世执政的冠冕,继续护佑着他的城邦,如同当初那样。
可直到现在,一名弹奏着里拉琴的少年告诉他,即便外面有着风雪,鸟儿依旧想要展翅飞翔——即便他注定会坠落。
千载光阴悠悠而过,他终于惊觉自己从未读懂过那些跪拜者低垂的头颅下,究竟翻涌着怎样的情感。
“那是畏惧,并非尊敬。”阿那亚说,“你在高塔之上待的太久,却从未真正走下。”
“雏鸟总该飞向天空,这是艰难却又必要的一步。”阿那亚的语气充满了笃定,“神明最终都要放手,那是独属于人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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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该放手了吗?
告别了邀他同行的阿那亚,他独自一神回到高塔。+k\k^x′s?w~.-o/r?g\
今天的夜还很长,他需要细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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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个夜晚,送离了迭卡拉庇安的阿那亚则是看着眼前名叫文德的少年不语。
“?”文德眨了眨眼,指尖困惑地抵在自己胸前。藏在他围巾里的风精灵探出头,小小的黑脸上浮现出与少年如出一辙的茫然。
“噗嗤——”阿那亚笑道,“没什么。”
她的眼神中带着文德看不懂的怀念:“说得不错,吟游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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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文德之前的话,阿那亚仿佛再次看到了中学时课本上那些先人们的身影。
是啊,属于人类的自由只能由人类来争取。
可这样在须弥的沙漠里,他们所做的事情对吗?
即使方法不同,但其本质依旧是人类依靠神明的庇护来生存。?j!i.n-g?w+u\x¢s-.^c′o′m/或许在这次旅途的结束,回到须弥,这一个见闻会让她们对于须弥子民的未来有着更多的思考。
而那个时间便很近了。
看着迭卡拉庇安离去的模样,阿那亚相信这位本性-爱人的高塔孤王终究会走下高塔,任他怀中的鸟儿飞向蓝天。
她与文德得对视一笑,他们真正的目的也并非以人类之躯杀死庇护这座城邦千年的魔神,若是魔神能够自己放手,让他们这些子民取得自由,那么这一过程中将不会有离别与死亡。
所有向往天空的鸟儿终将高飞,他们这样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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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切的事情便都不像是阿那亚所想的那样。
接下来的三天,迭卡拉庇安都未从高塔之上走下。
起义的号角即将吹响,各方势力的信使接连而至,文德手中的信件越积越厚。所有人都急切地询问:计划是否还要继续?
这一切都与他们预计的不相符,阿那亚眼含担忧的看着孤立于城邦之中的那座高塔,他决定再次进入。
可还未等他进入风中便传来危险的信息,而一直守卫在风墙边缘的红发骑士莱艮芬德递来消息,维持整座城邦的风墙开始出现缝隙,风雪从其中穿入。
事情不妙,一切都不能再拖了!
阿那亚他们一同再次前往高塔之下,警戒着应对一切突如其来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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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队伍中唯二能够操纵风的生物,阿那亚与黑脸的风精灵一同登上高塔,看到的却不再是上次见面是祥和的景象,而是一片狂暴。
狂风席卷而过,险些将小精灵从阿那亚身上的围巾中吹跑。可即便高塔之内的风凌厉地能够将人削成千片,而这座高塔却牢牢将它们束缚。
在风暴中央,蓝发的迭卡拉庇安单膝跪地,勉力支撑。
他的衣袍早已被风刃割裂,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伤口。而那些蕴含着魔神之力的青蓝色血珠则滚落在地面,看那数量便知道,迭卡拉庇安这般模样已经坚持了很久。
看见阿那亚与风精灵走近,他勉强生疏地勾起一抹微笑,确实摇了摇头,阻止他们的进一步靠近。
“发生什么事了?”阿那亚担心的看着面前的迭卡拉庇安。
“我不是命定的王……咳咳……”迭卡拉庇安抬起头,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试图露出微笑,却因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那个永远从容的高塔孤王,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
“那晚之后回来我想了很多……”迭卡拉庇安的瞳孔微微扩散,仿佛仅仅是回忆,那记忆中的伟力便让他难以支撑,“可就在我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