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友人阿那亚。/s′i,l,u/x-s¨w..-o\r_g\五百年过去了,它终于等到了自家的主人。”
千夏留下的礼物!跨越五百年岁月的礼物!阿那亚激动的帽尖都立了起来。
“还请诸位先去书房,我之后会将先祖遗物送到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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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亚一行四只走入神里家的书房——无需有人带路,她对这条路早已了然于心。
用风元素力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身和服的水蓝色男子。长发如瀑倾洒在他肩头,听到门开,他从案牍中抬头,朝阿那亚她们微微一笑。
“日安,诸位。想来诸位便是宫司大人所说的朋友了。”男子起身向她们行礼,引着她们去了屏风后的案几。
“在下神里绫人,神里家的现任家主。我已听宫司大人道明诸位来意,那么接下来我们便开始商量——秋津羽戏的事项吧。”
看似温柔,骨子里却是很利落的人呢。阿那亚看着眼前的神里绫人下着定义。
不过能更高效率地完成秋津羽戏——那是在再好不过了。,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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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绫人果真像是阿那亚所预想的那般,很快就敲定了有关秋津羽戏的细节——包括地点、时间、活动内容等等。
但有一个问题还需要阿那亚考虑。
对于阿那亚来说,她在稻妻参加过的两场祭典都是人类与妖怪们共同的狂欢,所以她从未想过神里绫人提出的那个有些尖锐的问题——
妖怪们是否会在庆典期间用法术屏障隔开人群——这对于负责稻妻境内各种庆典仪式的社奉行来说十分重要。
如今妖族衰落,大妖怪都遁入深林,百年前的旧事早已成为儿童睡前的故事。即便是偶然碰见一只妖狸那对稻妻人们来说也是一件罕见的事。
再现百年前的盛况,对于妖怪、对于稻妻民众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神里绫人说不用急,只要在秋津羽戏前告知他答案就好。而眼下,阿那亚拿到了千夏留给她的礼物。·9¢5~k¢a\n′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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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亚安:
大概已经快四十多年没有再见过了吧,我的挚友。
现在的我呀。已经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喽。满脸皱纹,头发也没有年轻时候多了。我想呀,如果现在的我站在阿那亚面前,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我。
四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像是往常那样准备好点心吃食等着你和神子大人——当年经常来我这里蹭吃食的小狐狸,现在已经是鸣神大社的宫司了,变成名副其实的神子大人了呢——可惜我没有等来你。
直到日暮时分,神子大人蔫蔫地过来,告诉我你和朋友已经离开的事实。其实刚开始我是不愿相信的——我能感觉出来,阿那亚你对朋友有一种骨子里的执拗。
你怕失去什么,或者说在失去什么。
所以你是不会不告而别的。
神子大人留下一个木牌就离开了,连平日里最爱的油豆腐都没有吃上。
我追了上去,却没看到粉白色的小狐狸,而是看到了狐斋宫大人。
她看着我笑了笑,说你和朋友回到了该去的地方。
那我们还能见面吗?我问道。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有些隐隐不安的预感了——我们可能再也见不上面了。
狐斋宫大人摇了摇头。
那你离开,是有什么不得不完成的事情吗?我再次问道。
是。
那之后,你会开心吗?
狐斋宫大人笑了笑,如同初春冰雪消融那般。
会的,她说。你们将会踏过时光、踏过岁月,最终走向属于你们的终点。而我也有着属于我的旅程。至少我们都曾拥有过此刻,这便够了。
在世间纷扰的命运间隙我们得以相遇、相知,已是莫大的幸运,又怎能奢求朝朝暮暮呢?
我知道这世界,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我本身没想过写信的,但临近闭眼时,却想到四十年前的那个黄昏,狐斋宫大人开玩笑般的对我说,要不要试着写封信呢?可能五百年后的某天你就会收到信了。
开玩笑般的口吻,神情却是格外的认真。
不知你是否能收到这封信,但我还是写了。
我想写它。
我想向你讲述这四十年来发生过的桩桩件件,讲秋津羽戏那晚盛大的百鬼夜行、讲灾厄爆发时我的恐惧、讲我独自撑起神里家的彷徨……
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即使我写上几天几夜,也写不完这四十年里的风景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