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小钱新近提拔上来的文书听着耳边的哭嚎声,努力告诫自己手放稳一点,但是他此刻真的很想回去抱住自家县令,狠狠地质问他,“呜呜,你不是说乡主很温柔的吗?”
卢大带着人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二十个板子已经接近了尾声。?狐·恋-雯.穴~ ~已?发`布?嶵!欣?章?截`
听到熟悉的哭嚎声,干瘪的卢老六扬起手中的锄头便想冲进去找这个什么狗屁乡主说理,可他刚刚有所动作便被卢大伸手拦了下来。
低声呵斥道:“干什么,不想要命了?”
卢大这心里直突突,经过前两次的接触,他已经看出来了乡主并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但也完全没想到乡主的动作这么快。
而且一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端了镇上的几处暗娼点,还将人都拿到这处光明正大的打板子。
卢老六的小儿子卢阳便在其中。
“军爷,小人乃是芦花镇的里正,麻烦通传一声。”
守门的士兵挎着大刀堵着门口,闻言目光向下瞥了一眼卢大,语气冷酷:“里面正在行刑,等着。”
卢老六听见自家小儿子的哀嚎声,哪里能等的住,但刚刚他敢挥着锄头想跟人拼命,此刻瞧见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士兵哪里还敢造次,自己不敢上只能一个劲儿的捅咕卢大的腰眼,期盼他能上去说上几句话。·3!0-1^b+o′o+k`..c!o-m*
卢大拄着拐,垂着头站远了些,对卢老六的焦急心疼视而不见。
卢老六咬着牙,“大哥,你听听那可是你亲侄子,再打下去他就被打死了。”
卢大:“打死了我们芦花镇便少了一个祸害,我早就跟你说过管好家里的小的,如今他作恶被乡主拿了个正着,那也是他的命。”
崔清漪坐在院子里,早就瞧见了卢大几个,但她此刻心情还不错,一边喝着桃枝准备的茶水一边问面嫩的小文书,“小何大人,这私设妓馆在大晋是个什么罪名,打完板子够不够判他们秋后问斩的?”
何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小心回道:“回乡主,按照我朝律例,私设妓馆按照规模和获利银两量刑,这芦花镇的怕是还判不了斩立决。”
崔清漪拨弄茶盏的手一听,片刻后指着一处紧闭的屋门,“那你说,这些个姑娘是怎么来的,若有一个是被绑架或是拐带来的,够不够朝廷判他们斩立决的?”
小何大人......乡主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怎么就跟杀人拧巴上了?
“依我朝律例,涉及到人口的绑架和拐卖,私设妓馆两者叠加确实可以判犯罪者斩立决。^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崔清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末了还不忘恭维何文书一句:“小何大人年轻有为,对我朝律例如数家珍,将来必定能官运亨通。”
二十个板子打完,原本还叫嚣着不服的家伙们纷纷死狗一样瘫在院子里,武校尉过来请示:“乡主,这些人接下来怎么安排?”
崔清漪支着脑袋想了想:“素问芦花镇民风彪悍,饶是地方官府对此地也是束手无策,本乡主初来乍到,未免生出些不必要的乱子,这些个不安分的就暂且收押,等着核定罪行轻重后再行处置。”
武校尉挥挥手,示意下属将这些人都先带下去看管起来。
卢大一行人才被允许进门拜见,正巧和卢阳一行挨了板子的人擦肩而过。卢阳瞅见自家老爹瞬间来了精神,“爹,爹,大伯救我,救我啊。”
他以往闯了祸,老爹总能想办法替他摆平的。
没等他继续喊,负责押送的人一刀把就抽了上去,许是打到了牙齿,嘴角瞬间淌出了血沫,这一下彻底将恼人的喊叫声压制了。
卢老六看的目眦欲裂,卢阳是家里的小儿子,是他们夫妻的心尖尖,从小到大连地都没下过几次,何曾受过这种罪。
卢老六心里憋着一股气。
等着见到坐在院中央,士兵们现搭的凉亭下悠闲自在的崔清漪时,这种怒火达到了顶峰。
卢大带着人按照规矩给乡主行跪礼,这一次任他结结实实的跪在石子地上,老老实实磕了头,也没听见叫起的声音。
卢大好多年没跪过除了祖宗牌位之外的人了,但他此刻内心却生不出一点不忿的心思,反倒清晰的认识到这么多年窝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镇上,享受着朝廷的优待,他都快忘了什么叫上下尊卑。
倒是卢老六先忍不住了,昂头高声道: